“这还差不多。”
沈聿觉得自己找回主场了。
重振攻纲!
“不过…”话音一转,陆鹤珣转身坐回软榻上,“陛下该告知微臣缘由的。”
譬如说,陛下为何要扮作一个寻常书生,又为何要跑到大街上“投靠”他。
若只是为了好玩,偏偏又选了这样一个人,在他看来很特殊的人。
沈聿掀起眼皮,飞快扫了眼陆鹤珣脸上依旧温和的笑意,开始胡说八道,“是仙人托梦,让朕查清真相。”
虽是乱说的,但沈聿眼中无半点迟疑,语气亦是坦然,显得郑重其事。
陆鹤珣呢喃着,“天神托梦。”
“是,仙人称萧钰乃文曲星下凡,未来是要辅佐朕的能臣,可他惨遭毒手,令天地惋惜。”沈聿顺势叹声气,靠在他身上,“朕失了能臣,自是要去查的。”
沈聿清嗓,“仙人又称,朕若非帝王也是文曲星的命格,朕便想去看看,这仙人说的是真是假。”
“是这样。”陆鹤珣颔首。
说得有些牵强,但鬼神之事,本就说不清道不明,或许只有如陛下一般,才能通透其中真理。
沈聿抱住他,“杀害萧家的凶手是景王,他欲夺文曲星气运,因而下毒手,我们已将他绳之以法。”
陆鹤珣埋进他怀里,“是。”
“若将来有机会,我们同去明州,带你祭拜你的至交好友,去看看何等钟灵毓秀之地,能养出文曲星来。”
陆鹤珣声音含着笑意,“好。”
“没准还要带上覃儿,他烦得很,但他是未来的储君,得去各地游历一番。”
“储君?”
陆鹤珣听沈聿的话,心生向往,接着就听到“储君”二字,惊得抬起头。
“自然。”沈聿弯起眼,视线下移,“朕可不会生孩子,难道你会?”
“陛下莫要说笑。”
“朕可没有说笑。”
两人的目光猝然相撞,眸中未尽之意清晰可见。在长久的静默中,陆鹤珣的手慢慢攀上他的肩,“微臣知道了。”
沈聿故意问:“知道什么?”
“微臣知道前路艰辛,当教导好长乐王殿下,不让陛下忧心。”
“陆卿说话,好生含蓄啊。”沈聿握起陆大人搭在他肩头的手,脸颊靠过去蹭了下,“还是错了,你应当先教好朕的?”
“嗯?”
沈聿闭眼吻过去,压着他撑在软榻上的手,一点点靠过去,将人抵到了墙上。
“来年开春便要春闱,朕可是要当状元的。”
“陆大人,努力点。”
……
正所谓“白驹过隙,忽然而已”,转眼小半年过去。礼部已张贴告示,春闱定在三月初七,然在前几日,忽倒起了春寒。
彤史记,昨夜帝召见,国子监陆大人深夜进宫,与帝秉烛夜谈,而后留宿束阁。帝兴起,叫三次水。
而次日清晨,帝又感染了风寒。
初春三月,朱墙金瓦上却是凝起寒霜,泛着丝丝冷光。御医赶来时,昨夜与帝秉烛夜谈的陆大人,还在一旁侍奉。
“微臣参见陛下。”虽沈聿还在熟睡,御医还是行过礼,后上前给他把脉。
半响后,陆鹤珣询问:“如何?”
御医收回手,“只是风寒,陆大人不必担忧,昨夜殿内可是未关窗?”
陆鹤珣不由自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