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溪看着她红唇咬着香烟,长卷发在烟雾里仿佛一张网,笼罩住她。
林照溪环顾四林,说:“那就还有感情,他说不定会回来找你,我在这里等好了。”
她话落,艳红抬睫看向林照溪,这时的萧砚川倚在沙发一角,长腿敞着,就坐在林照溪左手边,脱了外套的上身是件黑色的羊绒衫,圆领口上,男人仰头吞完了那杯威士忌。
玻璃杯搁回桌面,林照溪还想留在绰河源,不知道萧砚川什么想法,但她现在抓住艳红这条线,他就没那么要紧的了。
于是感谢地双手握过冰镇的酒瓶,为他倒了杯琥珀色的酒。
她侧身倒酒时,一旁的男人手肘搭在膝盖上,似乎在等她的这一杯酒,倾着身没有靠回沙发上,酒气散出时,分不清谁闻得最多。
林照溪微抬眸,感觉他立体的眉棱就近在眼前,这时艳红开口:“是小溪莉要找乌沙,还是砚川?”
“我。”
林照溪搁回酒瓶,答了艳红的话。
萧砚川抄过酒杯,靠到沙发上,他这个人向来少话,艳红微歪头,说:“你在我这里等,他不一定会回来,你有耐心?”
林照溪说:“这世上任何事都不可能一蹴而就,想要实现目标,就要有耐心,而我有的是耐心。”
萧砚川握着酒杯的左手肘支在沙发扶手上,闻言食指轻点了点玻璃杯面,目光在掠过的光影中微转,看向了林照溪。
就连手中那杯酒,都喝得有耐心了。
艳红始终没问林照溪找乌沙所为何事,或许她知道是追责的人,或许她根本不想对乌沙有一丝关心。
这会店里渐渐进来客人,男的女的都有,声音一点点弥漫这个安静的角落,忽然,侍应生过来跟艳红说:“老板,包厢有客人问店里要道具。”
艳红精致的柳叶眉不耐烦皱起:“就说没有。”
“给小费,就要个小皮鞭,小手铐什么的。”
侍应生嗓音不大,但其他人都没吭声,于是死静的空间里,林照溪感觉到身后的萧砚川朝她望来的视线——如有实质。
艳红挥了挥手:“别让他们玩大。”
等侍应生走后,林照溪握着的那瓶可乐已经吸到底了,她搁到桌面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她起身绕出卡座,侍应生给她指了个方向,刚走,萧砚川就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跟去。
洗手间在开了省电模式的过道尽头,昏昏暗暗的,林照溪还没走一半,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心跳一紧的瞬间,手肘让人拽住,将她一下转到他面前。
酒气氤氲在呼吸间,萧砚川沉声问她:“你怎么会有手铐?”
林照溪这一走显得太心虚,没想到他真会注意,便说:“你刚才没听见侍应生说吗,小道具……”
萧砚川轻嗤了声:“我还听见你没谈过恋爱,跟谁玩?嗯?”
他审问得太没武德,林照溪胳膊都要被他捏疼了,张了张唇让自己冷静,说:“买来准备跟未来的男朋友玩啊……”
萧砚川的眼瞳在昏叠的光影里压下,他喝了酒,脾气也烈了几分:“你拷我的时候,打算跟我玩什么?”
林照溪挣不脱手,心跳紊乱不堪,被他逼出几句:“我去乌沙妈妈家就是要找乌沙的,谁知道阴差阳错拷到了你。”
她从事法律,许多话不如真诚地说,否则谎言越圆越露馅。
男人气息一沉,长腿朝她走近,林照溪后背一下压到了墙根处,听见他嗓音比平日哑了几分:“什么意思?”
“我一开始就是冲着乌沙去的,不是要和你相亲,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乌沙妈妈家?但你当时既然这么说了,我便顺着,好让你带我去见他。”
林照溪说完,只觉心里松了口气,然而箍着她的力道在陡然加重,她吸了口气,对他讲:“抱歉。”
她浑身轻轻抖动,能感觉到萧砚川隐忍的呼吸,他们都没有穿外套,胸口那团热气一下就搅在了一起。
“卸磨杀驴是么?”
男人嗓音带了几分冷笑,林照溪知道他聪明,看穿自己找到乌沙的对象后,就不用抓着他不放了。
而她只能说:“对不起……”
马场的大爷说乌沙是萧砚川的好兄弟,她现在利用他去抓他兄弟,也只能说对不起了。
“你不是说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看我需要哪一种么?”
他忽然俯下身,掌心一下撑在林照溪身侧,粗大的手背上青筋盘桓,她眼睑蓦地一颤,指尖抓住了他胳膊上的衣服,尽量安抚地软声:“你想要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