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微微一怔,随即轻笑道:“夫君,你终于想通了。”
我点头:“是啊,朝堂之上,尔虞我诈,我虽能应付,但终究不是久留之地。若能与你、清儿一同归隐,远离纷争,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娘子轻轻握住我的手:“夫君,无论你作何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这一夜,我们依偎在庭院之中,望着天上的星辰,心中一片宁静。
而明日,将是新的开始。
我辞官归隐的念头虽已萌生,但朝中局势尚未彻底稳定,太子虽已掌权,然仍有暗流涌动。张尚书虽被贬黜,但其党羽尚未尽数铲除,且北境旧部虽受重创,却仍有残余势力潜伏,若贸然离去,恐怕会令局势再生变数。
因此,我决定暂留朝中,待局势彻底稳定后再作打算。娘子虽知我心意,却未再劝,只是默默为我准备衣食,将府中打理得井井有条。
这日,我正于府中批阅公文,忽闻外头传来急促脚步声。来人是太子府中亲信,神色凝重,低声道:“大人,太子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心中一凛,立刻整理衣冠,随他入宫。太子府内,太子神色阴沉,正站在书房内来回踱步。见我到来,他抬眼看向我,语气低沉:“李大人,北境再起变故。”
我心头一震,忙拱手道:“殿下,可是敌军卷土重来?”
太子点头,缓缓道:“霍将军传来急报,称北境边关近日出现不明骑兵,虽未大规模侵扰,但已有多处哨所被毁,士卒伤亡惨重。更令人不安的是,这些骑兵竟与当年北境旧部极为相似。”
我沉思片刻,缓缓道:“若真是北境旧部残余,那此事便不简单。魏无极虽已被擒,但其部下未必尽数覆灭,若有人趁机崛起,恐怕会掀起更大风浪。”
太子目光微动,道:“正是如此。李大人,你可愿再度前往北境,查明敌军动向?”
我拱手道:“臣愿往。”
太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半晌才道:“此行凶险,但我信你。你此去,不仅要查明敌军首领身份,更要稳住军心,切不可让敌军有机可乘。”
我郑重颔首:“臣定不负殿下所托。”
离开太子府后,我回到家中,娘子正在庭院中照料清儿。她见我神色凝重,便知有事,轻声道:“夫君,发生何事?”
我拉她入内室,将太子所言一一告知。娘子听后,神色微变,但仍强作镇定:“夫君,此行凶险,你可有把握?”
我握住她的手,低声道:“我知你担心我,但北境边关乃我朝命脉,若敌军真卷土重来,恐怕会引发更大动荡。我不能坐视不理。”
娘子沉默片刻,轻轻点头:“好,我支持你。但夫君,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我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
翌日清晨,我便整装出发,带着几名亲信,快马加鞭赶往北境。一路上风雪交加,寒风刺骨,但我的心却比这风雪更冷。北境边关,早已不是昔日安宁之地,而是一片暗流涌动的战场。
三日后,我抵达北境军营。霍将军早已在营中等候,见我到来,神色复杂:“李大人,你终于来了。”
我拱手道:“将军不必多言,我已知晓敌情,还请将军将近日所见所闻详述。”
霍将军点头,随即命人取来地图,指着边关一处山谷道:“这几日,敌军骑兵便是在此地出没,他们行动迅捷,且精通北境地形,显然是熟悉此地之人。”
我凝神细看地图,心中隐隐生出一个念头:“将军,可曾派人追查敌军退路?”
霍将军点头:“已派斥候探查,但敌军狡猾,每次行动后便迅速消失,难以追踪。”
我沉吟片刻,道:“若敌军果真为北境旧部残余,那他们必定有藏身之地。我需亲自前往边关,查看敌军活动轨迹。”
霍将军皱眉道:“李大人,此行危险,不如让我派兵护送。”
我摇头:“敌军狡诈,若派兵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我只需几名亲信随行,便可暗中查探。”
霍将军沉思片刻,终是点头:“好,那你务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