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明远张了张嘴,最终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他知道,在这个年代,有些规矩是刻在骨子里的烙印,只能默默接受。
等母亲离开后,司明远坐在油灯下,摊开泛黄的资料准备翻译。
跳动的火苗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斑驳的土墙上。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却总忍不住想起盼盼苍白的脸,想起卫振那张虚伪的笑脸。
与此同时,司永立夫妇站在自家大门口,寒风掀起他们破旧的衣角。
两人神色慌张地东张西望,像两只惊弓之鸟。
“都怪你没把儿子管好,他竟敢做出这种害人的事,还是对盼盼下手!是不是你指使儿子干的?”司永立突然转身,眼中满是怀疑。
他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带着对儿子命运的恐惧。
尤凤娟气得跺脚,扬起的雪粒扑在脸上:“我只是让他给司明远家的大猫投毒,没让他伤害盼盼啊!把人弄死那可是犯法的,和毒死一只猫的性质完全不一样,是要坐牢的,甚至可能被枪毙,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惊得屋檐下的冰棱都微微晃动。
她突然凑近丈夫,压低声音说:“有没有可能是你娘让他干的?她这么做不是故意要毁掉卫振吗?你赶紧去问问,顺便问一下卫振藏在哪里了。”
司永立脸色阴沉,狠狠瞪了她一眼:“哼,最好不是你干的!否则,我饶不了你!”说罢,转身冲进夜色,脚步凌乱地朝母亲家走去。
尤凤娟望着丈夫远去的背影,小声嘟囔:“一个赔钱货,死了又怎样?又不能为司家延续香火!”她呼出的白气在月光下消散,像极了她扭曲的灵魂。
暗处,孙海龙悄悄示意石头继续监视,自己则猫着腰,像只敏捷的狸猫般跟在司永立身后。
夜色吞没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两行深浅不一的脚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次日清晨,司明远在刺骨的寒风中刷牙,冰凉的井水让他打了个寒颤。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你昨晚折腾了多少次啊?瞧你这眼眶发黑的样子,肯定没睡好!”孙海龙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坏笑。
他的目光扫过司明远眼下的青黑,脑海中已经脑补出少儿不宜的画面。
“你媳妇呢?是不是下不了床啦?”孙海龙挤眉弄眼,满心都是对司明远的羡慕。
在他看来,关灵那样漂亮的姑娘,能娶回家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话音未落,关灵恰好从屋里走出来。
她走路时微微跛着脚,神色憔悴,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晨光洒在她身上,却掩不住疲惫的倦意。
孙海龙咽了咽口水,脑中瞬间浮现出各种旖旎画面,连耳根都红了:“我什么时候才能找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啊。。。。。。”
“啪!”司明远一巴掌拍在孙海龙脑门上,笑骂道:“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和她不在一个房间。”
孙海龙捂着脑袋,嬉皮笑脸地说:“不用解释!从你媳妇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肯定是昨晚用力过猛导致的!”
司明远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别跟我胡扯了!说正事。”
他下意识地瞥向屋内,生怕关灵听见这些不堪的玩笑话。
孙海龙这才收起笑容,神色变得严肃:“我和石头在卫振家门前守了一整夜!没看见他回来!我觉得他可能进山了!”他的语气带着肯定,似乎已经认定了这个推测。
司明远沉思片刻,觉得有道理,却又不敢排除卫振躲在亲戚家的可能。
他拍了拍孙海龙的肩膀:“辛苦了一夜,你回去休息吧!”
“呵呵,你和嫂子也辛苦一夜吧?”孙海龙嬉笑着,不等司明远反应,转身撒腿就跑。
“小司,你快过来,盼盼的手怎么了?”屋内突然传来段林霜焦急的呼喊。
司明远心头一紧,转身冲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