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诶——你说像不像我们那第一日夜,也是为开场,也是为鼓劲!”
“是!怎么不是!”
众人笑,在这广阔的沙地里,终是仍在那木楼旁设了宴,夜空高远,天上明星闪烁,那月挂在在一旁,总为如此大过,从未如此近过。
巧文也觉从没将它看得那么清晰。
底下百人欢宴,远处万灯祈明,似乎一道钟声传来,一下将人拉入那个高宴,仍是明月,楼下仍是有学子的欢鸣,可巧文摇了头,这酒气有些模糊了,可那时在为何伤怀呢?
她举杯——
举杯邀明月,低头思故乡。
如今,转身,她的故乡全在这儿了。
那钟声一道道,不曾停歇,这才将她清醒了过来。
此处何来钟声,这,碎叶,记得没这么大佛啊?
又哪里来这么大的钟?
一声声,宣示他的到来般,高昂又低沉。
视线中一人前来,巧文看着笑了。
是了,这兴盛的城际哪能没个大佛安坐呢?
光轻轻盖住,再睁眼,是薛枝,在了那里。
他笑着,“巧娘,巧娘?”
他叫着,“你可不能再吃酒了,因你明日还要见长吏。”
巧文没醉,她知道,可是眼前的人似乎却有些醉了。
仍断断续续说着,“可你应吃那么些酒的,因你……因你过得太难了。”
那声顿住,又忽然再起,眼眸亮得很,一瞬,巧文整张脸庞似乎亮了。
下一刻,那眼暗了下去,头也低了,“你知道么……巧娘,那两年我有许多话,都写与你了,可你从来也不看。”
“我过得不开心,会写你,有时快乐,也会写你。”
“可我……”
巧文笑没听清,笑着,头微上前,“可我?”
身前猛得一暗,那人只是轻轻侧来,右脸颊一凉。
“可我最想写的,是我心宜你啊,巧娘。”
视线里,那灯升到了高处,再也飞不上去,开始一盏盏爆了纸向下落去,一时之间,看不清落得多还是升得多,只知此时,美极了。
那灯火裂声都能在心底听到,视线上移,月亮看着。
哎呦!
羞红了脸。
巧文不自在动了头,可还是等那人先离去,后回身,一瞬,又上前在那微侧的脸颊上,轻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