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放任张为手掌大权,还是留着张皇后连通内外,抑或是不顾朝臣反对,执意将她推上皇位……
她都走不到今天。
燕昭陷入久久的沉默,又被落在唇角的轻吻唤醒。她把蒙头的被子掀开,见虞白被闷得脸颊绯红,忍不住又想逗他:
“这趟回去很危险的。这种事没有万全一说,胜为王败枯骨,搞不好就是乱臣贼子,百世唾骂。”
话落,虞白脸上的绯红色褪去了些,紧张地看着她。
这不是她想要的反应。
“可能会死的。”
“你不要这样讲了……”虞白凑过来堵她的嘴。
燕昭满意地接住了他,任他半嗔怪半担忧地啄吻。
【作者有话说】
昭:小鱼对我这么好,原来是以为我快死了——*——
要杀回去了!掉落30小包包~
107☆、终章2
◎“我差不多该死了。”◎
车队又在凉州停留一日休整,赶在大雪彻底封路前,于次日返京。
离开凉州前两人还做了件事,去了那个暴躁郎中的医馆,想把燕昭留在人桌上的匕首取回来。
然而却是无功而返,许是已近冬月天气太冷,那医馆关门休息了。
不止这一家,集市上不少摊子铺子都不见了踪影,两人转了一早上,只买回一堆热腾腾酥香的烤包子。
回程路上,比来时少了两人。
谢若芙有一句没说错,凉州军确实金玉其外,内里一团散沙,邓勿怜不得不暂留凉州,继续整肃军纪。
临行前燕昭与她密谈半日,就此暂别。
出了凉州城,又是无垠雪原,四下空空,任谁看去都会有种茫然之感。
意外的是,没多久斜刺里冲出匹瘦马,马背上的人裹得只露出双眼睛,声音捂着也有些闷,但又格外熟悉:
“神女让我送你们出关!”
是阿赊努里。
虞白见燕昭陷入沉默,似乎心事重重,忙挑起点车帘指着外头喊她看,想让她心情好些。
可看着看着,他自己先被雪原风景迷住了,忍不住感叹:“若是夏天,这里该是大草原吧?肯定很漂亮……”
接着又长长叹气,觉得可惜,以后就没什么机会来了。
“谁说没机会?”
燕昭挑眉反驳他,“想来还不简单,再打一回就行了。”
虞白吓得赶忙放下车帘,仔细辨认才确定她是在说笑。
但他配合:“其实也不是很想看。”
燕昭这才笑了。
她垂下眸,摩挲着手里的金簪,笑意不浓,却又像个任性得到回应的孩子。
冬月下旬,长公主仪仗抵京。
关于长公主身体抱恙的传言,也自此而始。
起初,是仪仗进京那天——依惯例,该在京畿驻跸一夜,于次日入京,去岁南巡返京时便是如此。
然而这回,车队在傍晚悄然入城,车速缓慢,就连车帘也盖得严严实实,无人瞧见其内情况。
次月初腊祭,长公主借口南巡疲累,并未亲至。年末考核,一众官员奏请述职,也没能见到她本人。
有心者已经起疑,却又在不久的除夕宫宴上,见到她准时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