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从磨咬到深夺,很快又不满于此。方向调转位置变换,她抵着人颈根把他按在枕上想继续,却听见一声比方才突兀得多的痛呼,
“疼、疼,我的头……”
燕昭猛然回神,赶忙握着他的肩往下方挪了挪,离床头远些,而后担忧地看他反应。
见他捂头闭眼不说话,她心口一紧正要喊人叫吴德元,就听怀里的人轻舒一口气:
“好了,不疼了。殿下,你继续……”
朝她望来的眼眸带着潋滟水光,不知是碰疼了还是别的缘由,眼尾绯红泛泪。
燕昭一阵哑口,一把将人按回去,“不行,养伤要紧。”
而且她对这养伤的五天另有打算。
他有些不满地轻哼了声,绯红烧得更浓,“那我帮你……”
被更快地按了回去,“也不行。”
方才片刻虞白被她拨弄得迷迷糊糊浑身发烫,现在戛然而止断在这里,整张脸都难受地皱了起来。
但也知道伤在头上需要好好安养,只得忍耐。
他热乎乎地叹了口气,又讨价还价,“亲一下可以吧……”
这个可以。
燕昭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手肘支着撑在他上方,隔着很近一点距离,托着他后颈深深浅浅地吻。
过了会,听见他含糊地问:“殿下怀里收着什么,怎么硬硬的?”
燕昭一惊,赶忙去捉他的手。
险些被他发现了,藏在怀里的琥珀珠。
怕被追问她先发制人,“手这么不老实,乱摸。”
灯火隔在帷幔外,此间昏暗。很近的距离里,虞白仰在枕上潮热地轻喘着望着她,神情迷离又坦然。
仿佛在说,若你生气就来罚我。
燕昭想着得找个话头把他噎住,再这样怕是养伤无门,也会坏了她的打算。
“你那又是什么?”她压了下问回去。
他顿也不顿:“是我。”
空气温度直烧,燕昭甚至感觉肺腑都被烫了下。
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话起得不好,这种时候他从来都弃廉耻于不顾,这一问反倒助长他气焰了。
但很快她想起了什么,“不对啊,阿玉。”
“之前你不还满口的不合礼仪、不合规矩,怎么现在又这样起来了?”
托在人颈后的手微使了点力扣住,她意味深长明知故问:“难道你当时都是装的?”
虞白被她问愣住了,这才想起被人掳走前他正准备找机会和她坦白,但又怕惹她失望,一直端着忍着收敛来着。
这他哪里还记得,一遭生死悬线,彷如两世相隔。
更何况燕昭在他身上吻吻碰碰,他的魂都像被抽走了,现在硬拽回来磕绊着解释,
“没、没有,我当时,当时那是……”
燕昭眉锋一压:“是骗我?”
触及到他正心虚的,虞白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张口就要否认,却又忽地顿住。
迟疑片刻后,他弱声开口:“如果……如果是的话,殿下会生气吗?”
“如果我骗了你的话……”
燕昭心说怎么又铺垫上了。
但他当时为何要克制本性本欲,强装出那副端庄矜持的模样?难道,当时,被徐宏进掳走之前,他就已经在准备和她坦白了吗。
燕昭微怔了会,突然觉得,他的欺瞒也不是不能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