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的口味十分单一,尽是些竹马与天降之争,他看着颇为共鸣。直到看得入神笑出声,险些被燕昭发现,他才恋恋不舍地收了起来。
远的也不定。
他想,或许,找个机会,和吴前辈聊一聊。
月初他冒失地跑出府去,原是想问问吴前辈,燕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可近段时间他日日陪着,也没发现有什么。
只是总没机会和吴德元单独说话。
找个机会,和吴前辈见上一面。找个理由,让吴前辈名义上收他为徒。
反正燕昭都亲口说了,说他学东西很快,那他过上几年就精通医道,也没什么问题。
说不定以后,他还可以开一家小小的医馆。
说不定,还可以收几个学徒,把父辈教他的传递下去。
平反艰难,虞白觉得他不能太不切实际。
换一条路,他想,祖父看淡外物、不求声名,父亲也只一心研学,或许他们都能够理解。
胸腔有什么热热痒痒的东西涨开,像滋生的藤蔓。
望着湛蓝天空,虞白真切地感受到了欢喜,一颗心都在烫热地跳。但眼眶又泛起酸胀,莫名有些想哭。
身后殿内,隐隐传来压低了的女声,是燕昭在训斥幼帝不用功。
虞白侧耳听着,很快就不想哭了。
这会的燕昭,可比从前对他时凶多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待遇要比皇帝好。
他几乎用尽全力才压住上翘的嘴角。
又过几刻,功课校验似乎告一段落。殿内气氛轻松下来,幼帝清亮的声音清晰入耳:
“姐姐——陪我玩一会嘛——”
翘起的唇角自己就下来了。
……他也想这样叫。
心情起起伏伏,又归于平静。
阳光照得眼睛累了,虞白垂下眼帘,数自己衣摆的针脚。
数着数着,突然,直觉敏锐地捕捉到一道注视。
还以为是燕昭出来了,一侧头,却遥遥对上一双陌生的眼睛。
守在殿门另一侧的老嬷嬷,微躬着背,交叠着手。
双眼隐在阴影里,盯着他时像毒蛇。
视线一碰就错开,老嬷嬷垂下头,一动不动立着,仿佛方才都是他的幻觉。
虞白有些恍惚地收回视线,看向自己手心——
只一眼,本能就逼出了满手的冷汗。
【作者有话说】
鱼可怜巴巴的视线,可以参考主页猫猫照~[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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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30小包包~
72☆、春不暮1
◎“姐姐,你也……你也陪我玩……”◎
陪着燕祯用过午膳,日头微偏,燕昭才从兴庆宫离开。
没乘步撵,就步行走在内廷,身后跟着个青衣内侍。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看似十分规矩,实则在小声讨论稍后去吃什么。
一个说回府随意用些就好不必麻烦,另一个说休沐日必得吃些好的。一个又说可现已过了饭点,另一个说有钱能使厨子重新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