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字的笔顺,记住了?先横再竖,不能乱写。还有这个‘虞’字也缺一笔……”
话到一半,她声音忽地顿住。
顿了好久。
虞白强忍着心跳,轻声打破安静:“殿下,怎么了?”
拢着他的手蜷了蜷,挪向下一个错字。
“……算了,就这样写吧。缺一笔,正好避讳。”
听见这话,虞白心口猛地跳快了两下,极力让自己听起来平常:“为什么避讳?”
他明知故问,“是殿下认识的故人吗?”
过了许久,耳边,燕昭轻叹了口气。
“算是吧,我从前的……若说起来,你该称他一句前辈。”
虞白不动声色地抿了抿唇,感觉胸腔有一股卑劣的雀跃慢慢绽开。
但是……
自己称自己前辈吗。
似乎没什么问题,但好像又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怕表情露馅,他偏开了头,转向燕昭看不见的那一边。
但这点小动作还是没逃开她的眼睛。
“干什么?”燕昭在他后脑轻轻一敲,“阿玉,你别不是在吃醋吧?”
第二次听见这样的问题,虞白心虚得脸颊都在发烫。
可紧接着,他心底又冒出个大胆的想法来。
她会因为这个生气吗?
应该……会的吧。
于是,虞白鼓足了勇气,慢慢回过头,认真地看着燕昭的眼睛,说:
“有一点。”
【作者有话说】
这几章的标题「惹」,是动词。
但是单独出现,感觉好像变成了语气词…惹[托腮]——
掉落30小包包~[垂耳兔头]
48☆、惹2
◎燕昭攥住了他脚踝。◎
虞白后脑勺挨了结结实实俩爆栗。
接着就被燕昭赶回长桌对面,把刚才抄过的全部重新写一遍。
“不许对前辈不敬”,燕昭如是说。
虞白抄书抄到深夜,心里有苦说不出。
首先,他本人觉得这没什么。
但这条路到底是行不通了。次日在马车上,他又琢磨起别的法子。
譬如故意坐得离燕昭很远,再如转开脸去不理会她。
可屡试屡败。
过去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的那一面荡然无存,她现在仿佛是天底下最好性子的人。
他心里种种起伏,燕昭一概不知。马车沿着官道走得悠悠,她心情也好得飘然。
芜洲一行收获圆满,该罚的、该换的,尽数如意,接下来要去的长陵更让她期待。长陵行宫堪比世外桃源,尤其是那一方温泉,她去上一次就要念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