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屿思扯了扯嘴角,无奈地笑着,“还早着呢,我爸可是放话了,说他身体倍儿棒,能活到我六十岁,继承家业这份苦差,怕是轮不到我头上了。”
“那你干嘛还选这些?”徐依依更不解了,指着课表上赫赫有名的杀手课,“我可听说这几门的教授都是出了名的阎王爷,作业多如牛毛,考试能扒人一层皮!选点轻松愉快的不香吗?”
沈屿思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飘忽,“……为了,嗯,继承别人的家业。”
这话说的没毛病,细语可不就是别人家的。
“哈?”徐依依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沈屿思摆摆手,含糊过去。
徐依依耸耸肩,“行吧行吧,豪门的世界太复杂,我等凡人确实不懂。”
沈屿思叹气,她当然知道这几门课在所有选修里是公认的魔鬼难度,挂科率高得吓人。
但为了那个需要强大商业头脑和资本运作能力才能支撑起的梦想。
这点辛苦,她认了。
比起一出生就被安排好路径,要扛起家族重任的同龄人,她至少还有选择的自由,这已经算幸运了。
这么一想,似乎也没那么艰苦了。
抱着这种自我安慰式的乐观,沈屿思一头扎进了学业的苦海。
大一下学期的专业课本就增加了难度和数量,再加上精挑细选的“硬骨头”,她的时间瞬间被挤压得密不透风。
图书馆、画室、教室、宿舍,四点一线成了常态。
沈屿思连着一个多月拒绝了好友们的邀约,谢笙都忍不住吐槽,她一个美术生,现在怎么比医学生还要忙碌。
拗口的经济学术语、复杂的财务模型、市场分析……
海量知识汹涌地灌进她的脑子里,挤占了所有空间。
精神长期处于高度紧绷的压榨状态,身体就本能地寻求着最直接的发泄出口。
于是,林映舟便成了她最高效的解压阀。
然而,这种有着明确目的的亲密接触,让原本乐在其中的林映舟渐渐品出了别的意味。
某夜。
激烈的纠缠过后,沈屿思累得眼皮打架,洗过澡换好睡衣后,她准备扑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林映舟的手臂却固执地环在她腰上,没有松开,他的声音有着事后的慵懒,却清晰透着冷意。
“有时候我觉得……”他停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我们像py一样,每次你需要了,就来找我,用完,就丢开。”
这个词语像冷水在沈屿思昏沉的脑子里浇了一下,她瞬间清醒,转过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睛,“用完就丢的,那是zw棒,你是吗?”
这话粗鲁得她说完脸颊就开始泛红。
“有区别吗?”林映舟声音沉了下去,语气平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他们几乎同进同出,周围的人早已默认了他们在恋爱。
每次有人试探着问起他们的关系,沈屿思总是用一个含糊的微笑带过,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对自己,早已超出了某些界限。
这种纵容和习惯,本身就是一种默认,但她就是不愿亲口说出那句话。
沈屿思抿唇,py这个词语刺耳异常且难听,令她心头一阵烦躁,赌气地用上了那句经典的搪塞,“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闻言,林映舟只是应了一声。“嗯。”
淡淡的语气反而激起沈屿思的逆反心,她开始虚张声势的质问,“谁家py打完炮还非得搂着睡到天亮?谁家py还能一起在学校食堂吃饭?谁家py能见一起家长?”
她越说越大声,试图用这些越界行为来反驳那个词,“林映舟,你不能用这样的词语,来简单粗暴地概括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能用这个词语?”林映舟猛然逼近,视线紧紧锁住她的眼睛,“那该用什么概括?告诉我,沈屿思。”
“到底什么样的关系,能让我们毫无顾忌地上床?什么样的关系,能让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出现在彼此的社交圈?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你……让我,像现在这样?嗯?”
他一连串的逼问,像重锤砸在沈屿思心上。
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