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战场上那样倨傲的人,如今这么跪在她面前,乔菀也愣住。
他的胸口还有几道未好的伤疤,结着新鲜的血痂。
乔菀心软了。
“奴家哪里舍得打将军。”乔菀把腿缩回来,整个人裹进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闷闷地看着赫连时。
她眼里一闪一闪的泛着泪光,赫连时看着心疼了又疼,接着道歉:“是我太不负责。”
一截手臂被伸到乔菀面前。
“这里没有受伤,夫人咬吧。”赫连时可怜兮兮地瞧着乔菀,乔菀看向他,这笨男人,打个战把自己弄的。
她哪里舍得咬?
“算了,不许有下次了。”
“好。”赫连时跪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把她笼在怀里,他眸子垂下,像一只摇尾巴的大狗,等着主人怜惜他。
乔菀扣着手指,慢慢转着指环,也不看赫连时凑上来的脸。
“吧嗒,吧嗒。”两滴眼泪砸在乔菀面前的被褥。
赫连时居然哭了?
她终究是破了功,伸出手回抱着他。
“将军莫哭了,奴家今夜可以弹琴给你听。”她手凌乱地替他擦着眼泪。
“好,下一次我们不要分开。”赫连时蹭着她脸颊,呼吸渐渐缠绵。
他也不想这件事情变成乔菀心中的一根刺,每每碰到这根刺,都要惹得乔菀不开心。
“我们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让感情变淡好不好。”赫连时求着乔菀,语气带了轻颤。
“不会的,它让奴家越来越想将军,将军当真是好手段。”乔菀撇撇嘴。
听见她说想自己,赫连时低头轻笑,泪水还半挂在脸上,自己真的是被她驯服的死死的。
全身的情绪都要随着她一言一行走。
那又如何,他有爱他的妻子他自豪。
二人温存了一日,赫连时顿感自己的心疾好了大半,连身上的伤都愈合的比往常快些。
反正一看见乔菀在身旁,他就感觉不到疼痛,心里滋滋地冒着糖水泡泡。
翌日,他醒的早,吻吻熟睡的乔菀,拿了城防图又看起来。
良久他拧拧眉头,拿着城防图去找傅修明。
等到乔菀醒来,赫连时又没了影子,不过这一回他的披风,他的寒霜剑都在屋内好好放着。
乔菀挑眉,他没有偷跑就行。
她穿了鞋,出门去找赫连时,在经过傅修明的屋子时听见二人的说话声。
她将耳朵贴在门缝,正想细细听着,脚下不稳竟然直直跌了进去。
门居然没关严实!
疼,太疼了。乔菀捂着摔疼的地方,压根不敢往屋内看去。她怎么做出这种偷听的行径,还被发现了?
赫连时大步迈过来,打横把她捞起,傅修明的步子慢他一瞬。
“王爷见笑了,末将先带家妻回去。”赫连时好笑地看着怀中的女子,又抬头向傅修明道歉。
“无妨。”傅修明笑得温润,眼神却瞟到乔菀露出来的脖颈,上面有两块红的发紫的吻痕。
回了屋子,赫连时细细为乔菀擦着药:“疼吗?”
“疼。将军不怪奴家去偷听?”乔菀不安分地动动受伤的脚踝,脚尖碰了碰赫连时的肩头。
“怎么会怪,夫人关心我的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赫连时眼角溢出笑意,手掌轻轻揉着她受伤的脚踝,“王爷说,我们再和吐蕃打些日子,将先前连丢的几座城池抢回来,再班师回朝——造反。”
她想知道的,如今他都会如实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