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近,在体育场附近的饭馆里吃饭,叶余说:“我和漫姐来过两次,味道蛮好的,你们看想吃什么自己点,我去给漫姐打个电话。”
金漫最近也挺忙,不知道有没有看直播,她还是汇报一下比较妥当。
秦筝点头,接过菜单,叶余握着手机离开。
她们不是在包厢,但每一桌子都有小屏风遮挡,隐私性很好,屏风里,秦筝和云安面对面坐着,她们是小卡座,四人位置,叶余本来是坐秦筝身边的,秦筝坐在里侧,没了叶余,两人依旧面对面,但一个坐在外侧,一个坐在里侧,云安往里侧挪屁股,一抬头,发现秦筝正看着自己,她身体所有神经都瞬间紧绷起来。
秦筝淡淡扫她一眼,说:“都能出院了?”
云安堵在喉咙里半天的声音,终于吐露出来,缓出温和的语调:“嗯,可以了。”
秦筝不在意的点头,问:“什么时候出院的?”
听着她的声音,云安仿佛又回到秦筝要和她分手那天,说话也是如此,平静的没有任何起伏,原来她这么多天做的努力全白费,云安压根受不住她这么冷淡的态度,像冰霜,裹住云安,冷的她打从心底钻出寒意,云安垂眼:“前两天。”
秦筝:“都好了?”
云安说:“还要去医院换药。”
只是不需要打点滴了。
秦筝又是一声没起伏的:“哦,那你恢复挺快的。”
云*安忍着心尖上的痛意,声音微抖:“筝筝。”
秦筝看向她,不避不闪,目光定定然。
云安和她四目相对,心沉入谷底,她换了话题:“最近还好吗?”
秦筝说:“挺好的,你呢?”
云安说:“我也挺好。”
秦筝点头:“这家烤鸭不错,那天我和叶余点外卖吃过,你也可以尝尝。”
她像是对待老朋友,或者说新朋友,或者说——朋友。
云安突然很后悔为什么答应叶余吃这顿饭。
她明明可以自欺欺人,为什么要挑破假象,她低头,对秦筝说:“我去下卫生间。”
秦筝点头,看她一眼,关照:“你不知道在哪问下服务员。”
云安没吭声,离开了位置,她走后,秦筝察觉大拇指麻麻的疼,她低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菜单锋利的边角,戳进她大拇指腹里,倒是没出血,就是肉眼可见一个凹进去的小洞,秦筝用食指摩擦大拇指腹,片刻后,小洞消失了,但留下一道清晰的印痕。
叶余回来的时候听到一个声音从身后叫她:“叶余?”
她回头,细看:“周——”
“周月清。”周月清自来熟,走到她身边:“还记得我吗?”
叶余说:“记得。”
很难不记得,她都说不考虑换公司了,她还要去工作室堵人,有次还当着金漫的面说要挖她,金漫和周家的关系一向很好,更是看着周月清长大的,被她缠到没辙,最后笑呵呵的说:“成啊,你问小余,她同意我没二话。”
叶余怎么可能会同意,来上京,什么事情都是金漫给她打理好的,说是她再生父母都不为过,连学校的事情都是金漫处理的,她不可能去其他公司,所以她婉拒很多次。
周月清说她死脑筋,报答的方式很多种,没必要把自己卖给别人。
她和周月清说不通,但每次周月清看到她,总要缠上来。
周月清问:“吃饭呢?一个人?”
叶余说:“和朋友?”
周月清:“漫姐?”
叶余摇头:“是我学校的朋友。”
“哦——”周月清说:“我本来还想请你吃饭呢,那我晚上约你?”
叶余说:“晚上我也没空。”
周月清看着她:“你不会是在躲我吧?”
叶余被她看出来,咳一声:“怎么会,我躲你干什么。”
她说完,一道声音传来:“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