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她就感觉到了。
只是以为,是错觉。
或者,她希望是错觉。
叶余说:“应该没有看错吧,我给她打个电话问一下?”
不知道小两口这别扭啥,但见了面,有什么话说开,肯定比现在这样好,叶余想着给云安拨了个电话过去,云安刚出体育场,站在外面,阳光肆意洒在身上,灼灼的热气不断涌出来,她额头出了细汗,仰头看太阳的时候,手机震动。
心里雀跃出一百种可能,看到来电显示的刹那,她沉默半晌。
叶余声音透过电流传来:“云安,你刚刚是不是在观众席?”
云安说:“嗯,你说今天海选,我过来看看,给你加油。”
“那你怎么都不和我们打招呼啊。”叶余说:“我还以为我看错人了呢,你在哪里呢?”
云安握紧手机:“我在大门口。”
叶余态度一如既往:“那你等一会,我们马上出来了。”
云安哦一声,也不知道怎么挂断的电话,干站在门口,突然四处找镜子,忙的团团转,随后摘掉帽子和口罩,又觉得刚刚被阳光炙烤,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拍拍脸颊,试图拍出一点血色,她忙活一圈,最后在一块反光玻璃里看到自己的紧张神色。
秦筝和叶余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云安穿着藏蓝色V领长袖T恤,袖口宽大,衬得她手臂纤细而白皙,搭了一条牛仔裤,和运动鞋,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见秦筝和叶余出来的时候,她站直。
秦筝远远就看到她了。
拐过弯,大门口的她很显眼,个子高挑,纤瘦,整个人从上到下遮的严实,长发盘在帽子里,后脖颈余下几根碎发,一阵风吹来,T恤衫贴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身形,她站笔直,坚韧挺拔。
不时有路过的女孩子偷偷瞄她一眼,咬唇嘻笑离开。
那表情,和刚刚想和她要联系方式的人,一样。
秦筝低下头。
叶余说:“哇,云安还是这么受欢迎。”
秦筝皮笑肉不笑。
叶余安慰她:“不过你比她更受欢迎!”
秦筝刹那还以为身边站着的是姜若宁。
叶余招手:“云安!”
云安也看到她们了,只是——只是没敢轻易靠近。
此刻她听到叶余的声音,像是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三两步走过去,站叶余的面前,她目光沉沉:“出来了。”
叶余说:“嗯,你怎么没和筝筝一起进去啊?”
云安看向秦筝。
秦筝侧脸平静,目光凉如水,神色安宁,瞧不出见到她有任何情绪波动,云安喉间压下苦涩,再多的话也在舌尖滚了一遭,咽了回去,末了她说:“怕你们,不方便。”
叶余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都好久没见你了,你怎么和筝筝一样,瘦了好多?”
秦筝余光瞥向她。
是瘦很多。
不过她大病一场,瘦了也很正常。
云安说:“有吗?”
“有哎。”叶余说:“你俩不会是在减肥吧?”
云安摇头。
叶余说:“那中午,我们去吃点好吃的,就当给我庆祝,筝筝,好吗?”
秦筝无所谓:“好。”
她没看云安。
云安低着头,走在她们身边,出体育场依旧有不少的人进来,她们尽量和别人错开身体,秦筝原本是走在中间的,右边是云安,左边是叶余,她走了几步,蹲下身系鞋带,末了起身的时候,直接走到叶余另一边,挽着叶余的胳膊,叶余眨巴眼,总觉得身边云安的眼神,要把她戳出洞了。
难熬又尴尬的气氛,一路蔓延到饭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