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脾气一上来,她也不饶人。
“你便说说,你在我身边安插的人手,我去哪你会不知情?”
姬时语小脸浮起冷光,“上回秋猎我遇到的那个哑巴少年,是不是你的人?”
江曜没作回答,他狐狸眼沉了沉,转而抬起手别在了姬时语肩上的斗篷。
手指划过兔毛,没触碰她脸,姬时语却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而后江曜抚着她斗篷的扣带,朝里一盘,又系紧了几分。
江曜说:“怕冷还不穿好。”
他避而不答,不知藏了多少鬼。
姬时语气恼的厉害,她拍开江曜的手,兀自哼了哼,以发不满之意。
江曜不给她解释,她便也不想和江曜说话。
很快,车队的另一头,姬雄武浑厚的声音高喊了过来:“阿锁,过来用饭。”
“爹爹,来啦!”
姬时语甩了江曜的手,笑着捉住斗篷便往姬雄武那面奔去。
江曜直直跟着她的背影而望,烈日当头,他竟对上了姬雄武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目。
……
薛家车队在半路休整了半个时辰,姬合英生火烤了几条鱼,喂给姬时语两只。
小姑娘胃口小,只吃了一只便摆手说着不要了。
他们不知道打哪儿弄来了叫花鸡,堆在土坑里烧熟,敲开土皮,肉嫩油香,香气四溢。
姬时语被分了一只鸡腿,她捧着小口吃了。
姬合英笑着问:“如何?”
“好吃!”
姬时语小鸡啄米似得直点头。
这顿午膳众人纷纷吃了个半饱,唯有薛淮璋在树林溪水边坐了许久,是一口未进食。
姬时语便问姬合英:“姐姐,真不必管姐夫?他像是很不适。”
“哎呀,随他去,他身子太弱受不住颠簸。后头还要走半日路途,能忍则忍,不能忍只能难受着,还是不吃为妙。”
姬合英看得开,头回远行的人皆会难耐,薛淮璋还算好的。
用罢午膳,一行人再度启程,他们算着时辰,大抵再走半日便可抵达岭西。
姬时语窝回车厢里,后半程路途,她闲得发慌,再度撩了车帘。
可是这回,竟没在外头瞧见江曜的身影。
一问萍亭,没成想是她父亲姬雄武有要事,将江曜唤去了车队前列领路。
听后,姬时语舒畅地笑了两声。
待到戌时一刻,山衔落日,薛家车队终入了岭西的上岱城。
薛淮璋调任府同知,依着圣旨赐封府邸,同知府便在这座上岱城之中。
姬时语坐的身子骨快要散架了,好不容易下了地,车外冻得她手脚冰冷,频频哈出冷气。
已是一月下旬,可岭西的天却要比京城一年之中最寒冷的十二月还要冻人。
姬时语畏寒,才在府外站了一会儿便瑟瑟发抖。
姬合英见状,忙让人先去取烧好的手炉,下人匆匆折回,她将暖炉塞进姬时语手中。
“阿锁,岭西比不得京城,要冷得多,快别被冻病了。”
“为何这样冷?”
“地处太西边了,又多是高山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