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直到现在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周母气喘吁吁地停下,“说!我看你能放什么屁!”
周尔擦干眼泪堵在门口,“你把阿姨叫过来,我就告诉你。”
“你这死小子!!”
南栀及时把她拦住。
“周尔,为什么一定要阿姨过来,你办事得有前因后果,”南栀说,“人长嘴是为了把话说清楚的。”
周尔老老实实说道:“不是吧,我长嘴是为了吃饭的。”
南栀:“……”
周尔补充,“吃冰糖,冰糖最好吃。”
南栀:“……”
眼瞅着又要开始新一轮大战,南栀紧急开口问道:“如果我把阿姨叫过来,你就能解释清楚?!”
周尔点头。
南栀说:“好,我们一起去给医院打电话。”
“不行,”周尔拒绝,“我得守在这里,我怕别人过来。”
周母扬起扫帚,“你怕不怕死?!”
周尔吓得差点儿尿裤子,他边哭边哆嗦,
话都说不清楚,但就是不肯走,“唔不管,唔不抖!”
南栀把周母拉走,给医院打电话。
万昭刚回医院,万母正照顾他,失而复得,她只想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不想走。
周尔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一定要来,不来我不走!”
南栀只能又给万母打电话。
周尔毕竟陪了万昭很久,万母相信,周尔是真的能听懂小昭的“话”。
她也不想让周尔再挨打,答应过来。
陆随开车带她到学校。
万母面容憔悴,但看到周尔还是挤出笑容,“周尔啊,我知道是小昭让你带他过来的,这事不怪你,阿姨谢谢你完成小昭的愿望,我和你妈妈好好说说,给你买蛋糕吃好不好?”
周尔却拉住万母,一瘸一拐地往教室里走。
教室简陋,长凳长桌,前后各有一块黑板。
周尔把万母拉到讲台,黑板上有几个歪歪扭扭的符号。
周尔说:“我问小昭有什么愿望,小昭说想上学,但是他已经没办法上学了。”
周母偷偷翻白眼。
这不是往人家心上扎刀吗?
这蠢儿子真是她生的?
周尔:“不过他还是想来学校,他说他会画板报,画得可好了,他要画画给你。”
万母愣住,“……给我?”
“对啊,”周尔道,“他说妈妈对他很好,就像大黄对小黄,所以他想画画送给你,但他只擅长在黑板上画画。”
万母看向黑板上的字符。
周尔情绪低落,“我想着,如果背着小昭,他就能画画了,但是他力气太小了,拿不了粉笔,就只写了几个字。”
周母忍不住说:“这是字?”
虽然她不想泼小昭的冷水,但这更像是几条曲线,还是不流畅的曲线。
万母走到黑板前,轻轻触摸黑板上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