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世道并不是很太平,除了盗匪之外,还有各种妖怪魔物也会觊觎人类的血肉乃至财富。
何英娘掩唇一笑,她实在想象不出恩人这样一个大侠去做花匠是个什么模样。
是的,在莫惊春那夜宽慰她时,她就已经把莫惊春当作大恩人了,更不要说莫惊春还愿意以她父亲的名义送她到芰荷城,甚至还给她出了一份嫁妆。
这段时间,只要车一停,她就抓紧时间刺绣,只盼着到达芰荷城时能稍稍回报这份心意。
不过一想到恩人只花了几日时间就将父亲的口音都学得惟妙惟肖,也许做个花匠也能做成最好的那一个,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个大家。
何英娘边在心中描绘花样,边发散思维。
一路上十分太平,偶有劫匪,镖局交了钱也就平安过去了。
嗯,只要不提莫惊春三更半夜怎么被妖气惊醒,顶着黑眼圈干掉几只□□妖的话。
看到芰荷城的轮廓时,镖局领头人也暗暗松了口气,叫人传话下去加快了速度。
交钱,入城门。
与镖局的交易就此结束。
莫惊春向本地人问了路,驾车到了甜水巷,何英娘她姑姑家就在这儿,家里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家里还算宽敞,招待父女俩也不在话下。
何姑姑拉着何英娘的手上下打量,又哭又笑,“瘦了瘦了,没娘的孩子果然就跟草一样。”
她转过头来看自己不争气的弟弟,恨铁不成钢道:“家产赌完了?”
莫惊春摸摸鼻子,道:“没有没有,英娘的嫁妆还留着呢。”
何姑姑立即横眉倒竖,“你还敢说!前年我去你家提亲的时候你可是死活不答应!”
“姐,我膝下就这一个孩子,那我可不得多留几年?”
何姑姑不说话了,她娘家就这么一个兄弟,再疼侄女也越不过他,哪怕知道他赌,也只觉得他是失了媳妇心里不痛快才叫人给拐骗了。
再说,何家那么多家产,弟弟也没为了要个儿子续娶,已经很对得起弟媳妇和侄女了。
这样想着,何姑姑脸色缓和下来,“还好这两年家里事多,三小子还没来得及成亲,正好,咱们两家亲上加亲。”
何姑姑是何祖父收养来的,后面才生了何父。
所以这对表姐弟没有血缘关系,成婚也完全没问题。
“好,我听姐的。”
何英娘微微低头,做羞涩状。
何姑姑见了,让她去跟自己两个儿媳妇说话,又问道:“你接下来是个什么打算?”
莫惊春也正色起来,“我就英娘一个孩子,她既然嫁到了芰荷城,我自然也要跟着搬过来,不过,我还有钱,再置买一个两进宅子也使得。这样,你和英娘也有个娘家可以走动。”
“成,我替你打听打听这附近哪里的房子合适。”何姑姑欣慰地点头,“明儿咱们就交换庚帖,我去找大师合一下八字。”
“有劳姐姐了。”
就这样,在本地户的帮助下,莫惊春跟何英娘这对假父女很快就在芰荷城安顿下来,生活渐入正轨。
尤其是在何英娘嫁给表弟之后。
莫惊春也开始了他的花匠大业——培育些花花草草,平时就挑着花走街串巷,有木灵根在,做这样的事简直是降维打击。
很快,他就不必出去叫卖了,打出名气后,只每日坐在家中便有人上门买花买草。
顺便不着痕迹地跟兰家的邻居王大爷搭上了关系。
“何老板,你是不知道,这兰家很是有几分古怪呢。”王大爷抱着孙子,压低了声音道,“前几年明明一夜失踪,可就在一年前,这对夫妻又回来了,说是做生意回来了,可那容貌竟是一丝未改,你说奇不奇怪?”
“奇怪,当真是奇怪极了,后来呢?”莫惊春打开糖盒,抓了几颗麦芽糖出来给小孩,“来,甜甜嘴。”
“哦哟,何老板你真是太客气了。”王大爷赶忙推辞。
“客气什么呀,是你家孙子太讨人喜欢了,是吧,观音奴?”
观音奴眼巴巴地看着麦芽糖,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却没有接,而是回头看着爷爷。
王大爷笑着点头,观音奴这才开开心心地接过糖果。
他又继续说八卦,“后来呀,我特意去兰家打听他们都出去做了什么生意,结果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