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令窈双手捧住他的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说那么多,就是想我心软,对不对?”
望着妻子水亮亮的大眼睛,谢纵微笑了,点头,细腻若冷瓷的面颊在她掌心轻轻地,上下摩挲。
“阿窈好聪明。”
“你了解我,就像我了解你一样。我们天生一对,谁也无法拆散。”
施令窈渐渐瞪大了眼。
她就说了那么一句而已,他倒好,越说越起劲儿。
美死他了!
施令窈很想狠狠踩他。
“呸!你少自作多情,谁和你天生一对!”施令窈压低着声音,“我不过是看你现在还算有几分知情识趣的本事,勉强同意和你厮混几日,你可别当真。”
勉强同意,和他厮混几日?
谢纵微脸上的笑意一僵,徐徐吹向她脖颈的气息也冷了下来。
“阿窈,这样的事,怎么能叫厮混?”他耐心地指正着妻子话里的错误,“这是重温旧梦。我痛改前非,好好服侍你,我得到了进步。你瞧,你不也得到快乐了么?”
手指轻轻一刮,便有尚未平歇的潮涌扑向岸边。
施令窈懵懵地看向他,在他含笑的眼神注视中,突然狠狠咬住他的肩。
老王八蛋,故意捉弄她!
有压抑的闷哼声自他喉间溢出。
好一会儿,施令窈才放开他:“就你这点儿本事,就想着名分了?再练练去吧你!”
说完,她趁着他仍在失神,踹了他一脚,飞快从他怀里窜了出去,拉紧被子裹紧自己,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警惕地望着他。
谢纵微从痛与快乐交织在一起,那种近乎于让他醺醺然的感觉中抽离,玩昧地回忆了一番她刚刚的话,欣然点头:“好,我会再练练的。”
“阿窈,到时候别把窗户关得太紧。”
说完,谢纵微俯身下去,在她薄薄乱颤的眼皮上落下一个吻。
“睡吧,我守着你。”
施令窈抿了抿唇,使劲儿把上翘的唇角往下压。
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谢纵微恍惚间听到一句轻轻的呢喃。
“因为失而复得,才珍贵吗?”
他低下头,替她掖了掖被子。
“不,因为失而复得,才倍感珍惜。”
“你本就是我最珍爱的人。”
说完,谢纵微略有些紧张地等待着她的答复,
等了半晌,却只等到一阵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他不免失笑。
能在这样静谧温柔的夜半时刻,守着她入睡,已经是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了。
至于名分什么的……他很抱歉地想,万一她知道他先斩后奏,肯定又要恼。
要哄她的话……
谢纵微的思绪混乱一瞬。
这种本事,该怎么精进?
……
六月初,夏山如碧,和风容与,微风淌过,送来凉幽幽的山林之气。
施令窈在马车里对着镜子摆弄了好一阵,美滋滋地抬起头让苑芳看她:“怎么样?还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