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汉支吾两声,又恢复了对什么事都不多评论的状态:“嗯,兴许是吧。”
这叫什么态度!陆婆子气得回头,狠狠给了陆老汉一下:“她都这么过分了,你还不多说几句话!你这样子算什么公公,算什么长辈。”
关键时刻,陆老汉再度拿出压箱底的哄老婆大法:“我一个做公公的,哪有去教媳妇的道理?还是你这个婆婆去教妥当些,再说了,我若是教她,还怎么显得出你这个做婆婆的贤明能干有本事呢。”
陆婆子想想,又消气了:“那倒也是。”
陆老汉见状也松了口气。
这一日,裴婉贞回到自己房里便狼狈大哭起来,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裴婉贞也没睡醒,自然也不知道起来吃饭,更别说是给东屋那边送吃的。
李氏将所有碗盘端到桌上,回头看看五房那边,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三弟妹四弟妹,你们谁去叫五弟妹起来?”
江娇想也不想地摇头:“我不去!”
苏清婉也是一咧嘴,找茬看了江娇一眼:“你凭什么不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江娇很配合:“不去就不去,都不去!”
李氏,“……”
都不去,那谁去?
李氏叹了口气:“要不我去吧。”
怎么就李氏去了!江娇一激灵:“不行,你也不能去。”
李氏无奈:“三弟妹,总得有个人去吧?要不然,五弟妹会饿肚子的。”
江娇脱口而出,“饿肚子有什么,要的就是她饿……”
苏清婉却猛地咳嗽了声:“咳咳!”
江娇撇撇嘴,闭嘴了。
苏清婉看向李氏:“大嫂,我们不是为了为难五弟妹,是为了让她长长记性。”
李氏疑惑:“长记性?”
“对。”苏清婉颔首,她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很温柔也很慈悲,说一句神圣的菩萨气息也不为过,“大嫂可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教人,教千百遍也未必能教会;若是事教人,一遍就能教会。”
李氏明白了几分:“你是说,让五弟妹饿着一顿,她下一次便会自己起来……”
“自然。”苏清婉微微一笑,“五弟妹也不是小娃娃了,她总该学会自己吃饭,自己为自己的事情负责,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她好。”
李氏咬了咬唇,明白了。
她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行,你说得有道理,那就按你所说的。”
苏清婉笑道:“那是自然。”
两人达成一致,李氏也不管了,便去东屋给陆老汉和陆婆子送饭。
进门时,李氏多少有点忐忑,细声细气叫了句:“爹娘,吃饭了。”
陆婆子听见李氏的动静,睁开眼睛。
她支棱起半个身子来,倒是难得对李氏有了点好脸色:“李氏来了。”
“娘。”李氏讷讷,将饭菜放下,“您和爹慢用,我先出去了。”
陆婆子眼珠子咕噜一转:“你等等。”
李氏脚步僵了僵:“……娘?”
陆婆子一拍大腿,开始长吁短叹:“李氏,如今家里这情况你是知道的,咱家不富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