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沈知一身青色官服端坐上首,眉目凛然,见宁沁雪从外走进,周身气势更甚,“开堂!”
宁沁雪刚进来便看见徐锦绣同府中六名丫鬟跪在堂下,看到她后纷纷避开视线,眼底尽是心虚之色。
她挑了挑眉,看来徐老夫人这次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势必要将她指认为杀人凶手。
“宁沁雪杀害丫鬟春芽一案,就此开审。”
随着惊堂木拍下,宁沁雪敛下眉眼走到徐锦绣身旁跪下,单薄脊梁直挺,面上并无惧意,丝毫看不出来她即将受审。
“堂下证人何在?”沈知扬声开口。
“奴婢在。”一众丫鬟纷纷出声,徐锦绣看了一眼宁沁雪,也道:“民女在。”
“方才你们在本官面前指认宁沁雪杀人行凶,如今被指认之人已带到,你们可一一上前诉说供词。”
为首的那名丫鬟闻言率先上前,低着头诺诺道:“奴婢春儿,是外院的洒扫丫鬟,平日里和春芽关系颇好,昨日王嬷嬷身死后春芽便告诉奴婢,要替她收尸,便去了主院,一早奴婢又见她回来拿东西,说是夫人寻她问话。”
她话音刚落,下一名丫鬟便道:“奴婢是听竹苑里的丫鬟丹桂,昨日夫人和姑娘搬进来后,奴婢经过主屋时,隐隐约约听到夫人说要报仇,让丫鬟去找春芽,奴婢惊惧之下未敢多听便匆匆离去。”
“奴婢和丹桂姐姐一样,都是听竹苑的丫鬟,奴婢今日一早路过主屋时,便听得屋内传出惨叫声,过了不久便传来了春芽的死讯。”
宁沁雪看着这些略有些眼熟的面孔,一字一句将罪名往自己身上靠拢,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本以为这府中的下人皆分得清孰是孰非,没想到徐老夫人竟有本事笼络到这么多人。
不等她多想,随后的一名丫鬟紧接着开口道:“奴婢是伺候夫人梳妆的,今日前去主屋中送水时,听到了春芽的求救声,让夫人不要杀她。”
剩余的另外两名丫鬟一齐上前,“奴婢二人是今日搜查夫人屋子之人,那瓶封喉散正是从夫人箱子里搜出来的。”
沈知见一旁的师爷将供词全都记了下来,这才抬头看向宁沁雪,厉声问道:“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大人莫非凭借这几个丫鬟含糊不清的指认便觉得人是我所杀?那我随意买通几个丫鬟来指认大人你,是否也能说春芽是你所害?”
宁沁雪心知这几个丫鬟定然已被徐老夫人买通,不然不可能这般条理分明,层层递进,将春芽之死归结到自己头上。
“看来你还是不死心。”沈知摇了摇头,“那本官只好让亲眼看到你行凶的证人上前指认了。”
听得这话,宁沁雪不由得皱紧眉头,亲眼看到自己行凶,这般凭空捏造事实,此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正想着,便见一旁的徐锦绣缓步上前,冲沈知行了一礼,“大人,小女徐锦绣。”
“事发当日,我本准备去寻嫂嫂一同用早膳,却听得屋内传来说求饶声,我怕扰到嫂嫂正事便在外等候。”
徐锦绣侧眼看向宁沁雪,又很快移开视线,“谁知竟听到了春芽的声音,好奇之下我忍不住从窗边探头去看,便见嫂嫂让丫鬟按住春芽,亲手将毒药喂进了春芽口中,春芽随即便倒地身亡,我害怕之下连忙回了屋子,许久之后才佯装无事发生去寻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