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消瘦,郁结难止。
此番探病之径,终是心忧胜过了理智。
她敛住思绪,透过微合的眼缝,凝着他眉眼,迟迟未发一言。
“为何,从不言及?”
她轻问,随之侧目偏移,望向庭院之景。
许是堪堪雨过,天色尚未放晴。
院中,经雨水倾轧的娇花,欲开欲败。
血红的花瓣摇摇欲坠,凑巧被稳健的花瓣托住,才不至被途经之人踩入泥中。
“未命人言明,是为你喜食,而非拘于旨喻。”
“委身接过,违心收下。”
他细言,抬手替她拢紧外袍,与厚实的被褥。
“妾身一向不喜食糖。”
“倒是白费了陛下一番苦心。”
她浅淡出言,面色微白,始终闭合着眸目。
“啊落之事,我皆了然,你亦心知,无须掩覆。”
“遑论,也并非登上高位,做了母亲,便不可食糖。”
“啊落先是自己,再是吾妻,而后方是孩子的母亲,是这宫城的宫妃。”
“无须委身于人,倾身为何。”
他轻言宽慰,随之轻浅环上她腰肢,撑住她无力的腰身。
“亦不喜财帛,金银细软。”
她直言道,侧头避开他紧凑的面相,与轻抵肩颈的颔骨。
“金银细软,本是用于替你傍身。”
“便于宫中交际。”
“而后想想,终是不及吃食,抚慰人心。”
“遑论,啊落尚有我在身侧,无须旁物傍身。”
他如实而言,细细抚弄她指骨,似孩童性起。
随之侧身,端过热食,细细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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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舀轻送,送至她唇齿间,静待她张口。
触及温气,她抬手拂离,侧头避之。
许是身处病中,全无胃口,不愿入食。
不时,唇齿贴近,她蓦然睁眼。
待回神时,嘴里已然含着食。
尚不及咽下,薄唇已然覆上。
她牵强咽下,随之抬手将人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