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知她存于世间,却是连半分残影也寻不见。
是再不相干。
饶是受嗟来之食,冻死街头,她也不会再主动回到他身边,回到这冰冷的宫城中。
是纵坐拥万里,仍孤影自怜,享无边孤寂。
是身旁再无真心相待,知冷知热之人。
是受万人敬仰的大嫣冷情帝王。
刺骨的冰凉,空无一人的殿宇,虚无的气息,会日日夜夜侵蚀着他。
后宫女子,图名图利,图势图权。
无人为他而来,亦不会爱他。
世间再无人能捂暖,那颗死寂又冰凉之心。
她短浅的余生,经此安然。
他明知,她终会离去。
日渐的冷淡,也会使得赌约偏长。
偏不死心,妄图紧握流逝的时隙。
妄图同她长久不离。
偏来临之际,方才松口。
哪怕,她的身况愈演愈烈。
哪怕,她疯得人模鬼样。
哪怕,困于深宫,郁郁而终。
掐着她纤细的颈脖,告知她,他心悦于她。
情言那般诚挚,脖颈上的力道,却是半分未松。
她强忍伤痛,残害身子,去回应他的爱。
不日,她沉溺在他的浓情蜜意中,往生极乐。
而后他失了趣味,就此淡忘了她的身影。
爱吗?
爱。
是爱吗?
怎么不算爱呢?
极端的爱,也是爱啊!
对他,她已是无力。
是爱的惧意,是不爱的难抑。
轻言的搁置,终是太难。
除离去,无以斩断。
共处一室,是爱意消磨,分居两地,是情意的滋长。
循环往复,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