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俩的手段确乎不同。
梁识乃是两朝名臣,朝野内外极负盛誉,慕兰时摆出来的这事,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对他来说,那都是毁灭性的打击。
……自诩清流正派的世家名臣,私底下却写这些淫。词。秽。语,这无异于比杀了他还能打击人。
“娘娘总是把兰时说得这么坏,”慕兰时又叹了口气,继续亲昵地蹭着戚映珠的脖颈,“就不能换个好一点的说辞?明明都是一种意思。”
“比如?”
“比如嘛,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却被慕兰时说出来了什么双重的含义。
当然,说不定她本来就不止一个意思。
戚映珠无奈,只是足尖绷紧的弧度愈发大。
“还、还是那句话,”戚映珠忽然又道,故作愤愤状,“慕大人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又怎么了?”
还不知道?
“慕大人难道不写字?只是每次留下来的莫名其妙的东西……别人找、找不见。”戚映珠断断续续地答道。
这话当然不是空穴来风。
一阵溃堤的快意自光滑的脊背极速向上攀升,这位不逊色于任何人的书法大家,已然又有了新作品的灵感。
戚映珠早就被勾得信香大作,后颈的腺体业已渗出了桂花酿的信香。
她始终觉得自己像案板上的游鱼,喘着气的时候最像。
后颈愈发地热了——明明只是应该散发出信香的味道的呀?为什么……
戚映珠很难细想感受。
她觉得不止有信香从她的后颈喷薄而出。
似乎有什么粘腻的、当真如桂花酿的蜜。
“小君……”身后的人又这么温柔缱绻地呼唤着戚映珠的名字。
想要应答、想要得到回应。
几乎不假思索,戚映珠答应了慕兰时:“嗯……”
原来戚映珠的感受不是错觉。
后颈快要喷薄而出的刹那,方在脖颈处辗转寻找的慕兰时,忽然以唇丈量那处起伏。
“嘶”的声音荡进耳畔。
戚映珠分不清楚这具体的响动到底来自何种地方,她只知道,自己的耳边尽是黏稠的水声、还有衣料摩挲的声音。
“兰时也有字要写。”
吐息和沾了蜜的笔锋一样,在肌肤上勾画看不见的题跋。
只是慕兰时今日没有用笔。
她只能用最原始的工具。
“……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戚映珠仍旧只能在断断续续中如此嗔怪慕兰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但是人家的作品至少还做了个册子模样,那慕大人的作品怎么办?”
“江山流水图……这名字起得恢宏大气,但是呢?”戚映珠嘴上不会放过慕兰时的。
谁让慕兰时也没有放过她?
她气呼呼地说话的同时,还得克制溢到唇边的吟声。
她禁不住渴望的。光是闻一闻,这间卧房里面氤氲着的缠绕着的兰芷香气与桂花酿的气味就知道了。
而且,她今晚似乎不只是溢出了信香的味道。这真让人羞臊。
被分开的腿根慢慢地摩挲着女子纱裙上的纹绣。
然后,悄无声息地绷紧了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