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谁要陪你演这偷情的戏?”
慕兰时敛眸,正色说:“我可没有演戏——但若小君非要这么说的话,那……”
“便是假戏真做罢。”她说着,伸手捏住了她的腕,一双凤眸里面又像是淌着一弯春水了。
看她今日打扮得这么漂亮,又用了心来接人,自己还狠狠地咬了她一口也不算是白白受欺负,看她低眉顺眼地求饶,戚映珠心头的醋意这才稍稍缓解了些。
“嗯。”
慕兰时莞尔。
虽然说这恶霸兔子咬人,但她很知轻重,从来没有发狠咬过她。
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只要真心实意低下头来哄她几句,便没事了。
戴好了兜帽,不过一会儿,牛车便稳稳当当地停在了慕府门前。
慕兰时先下了车,又殷勤地托着帘子,为那身形苗条的女子打帘。
赶车人虽然有所猜想这两人的关系,但是她看见这两人行为竟然如此亲密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这对吗?那她做什么去?
总之不管如何,赶车人便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姐殷勤备至地,牵着那戴着兜帽女子的手。
看起来十分亲密、照顾得也十分妥帖。
这一切,也不仅仅落入了她的眼中,还有在暗处窥伺的眼线。
他默默地记下这一切——
慕兰时同一女子举止亲密,而那女子又将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定然是蓄意隐瞒。
他转头就将这事报告给了慕严。
***
慕严如今正在房中筹划,听了眼线的报告后,大为欣喜地道:“你是说,慕兰时她带了个女人回来?”
眼线疯狂点头:“对对对,慕兰时她就是带了个女人回来。”
举止其实就是她为她打帘子,殷勤牵下牛车,进门之后也妥帖地带回了园中。
但可这眼线心里门儿清,怎样添油加醋才能哄自家公子开心,怎样才能捞到更多赏钱。
于是他绘声绘色、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还着重渲染两人如何亲密无间、如胶似漆,慕兰时又是怎样对那个戴着兜帽的女子百般依赖,须臾都离不开。
“哎,公子,真是太可惜了,您没能亲眼瞧见那场面,要是您在现场,她们俩指定得臊得慌!”
慕严面上勾起一抹讥诮的笑:“本公子在现场?本公子可不能在现场,本公子若是在现场的话,她就会警觉了。好了,你下去罢。”
眼线虚虚地睁着那一双老鼠一样的小眼睛,琢磨着问道:“公子,那小的去什么地方……”
“哎呀哎呀,这还不简单?”一听他开口,慕严就知道这是想要领赏了,“你去找赵管家去,她自会给你。注意,防备着些。”
眼线欣喜若狂,连连叩拜说:“小的感谢大公子!”
“去吧去吧!”慕严大手一挥,而后又往后躺下,嘴角翘起了怡然自得的弧度。
像她妹妹这种温室里面的花朵,就是禁不住诱惑。这种禁不住诱惑的人,又怎么能够继承家主之位呢?
诚然,她这个妹妹有一些可取之处,但是,这绝不是她能够当家主的原因啊!
家主之位,怎么说都得他来坐。
正思虑着呢,门外却传来了通报的声音:“公子,小姐要见您!”
这小厮是故意隐去排名序齿叫他的。
毕竟慕兰时到他的跟前来了,他不敢直接又叫长公子又叫大小姐的。而今小姐亭亭二十,乾元启序,这些微妙的称谓还是少说为妙。
慕严皱了皱眉,本来正在烦心这个小厮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又听说是慕兰时来了,登时心头一惊。
她来做什么?方才不还是说和孟珚一起回来了吗?
怎么,这会儿就来看他了?慕严心下一合计,忽然变得相当开心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