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她的身上,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望着她。
戚映珠直接挑明了问,如果她留在京城会如何。
她知道自己的真正亲人在什么地方——她本来也做好了打算,和戚徐二人断绝关系后便去找自己亲生母亲。
可慕兰时今日的举动,忽然又勾起了她心底的狂热——谁让她生命的底色就是如此呢。
就像前世今生的那天晚上,她对自己此后命运的孤注一掷。
戚映珠的脸压得更深,快要吻上了。手甚至也大无畏地摸向了慕兰时的后颈,那是她乾元腺体所在的地方。
也是她的薄弱点。
她太无助了,若是不抓住些什么,这样的孤绝,便会血本无归。
细长的指碾磨过脖颈间的一点红痣。
不知多久前,这张脸曾是她眼底唯一的风景。
戚映珠扯开慕兰时的冠带,看乌发如瀑泻落肩头。
她的动作里面带着几分泄愤:慕兰时,她方才就应该顺着那老匹夫的话,逼她三书六礼,让她做她的妻!
这样才能断绝她戚映珠心中所有不安分的妄念。
——兰时,春时也。她像她的名字一样,带着一整座春天空谷,要破开她阴沉无趣的人生。
这般精明入微、又这般无边无际地强硬干涉她的人生。
慕兰时被她紧紧地压着,却咬着牙,同样坚定地回道:“戚小姐,没有人能拦你。”
“那你呢?”戚映珠仍旧追问,要一个更具体的答案。
泪水忽然盈目。
她逼迫她说出更确切的词句,就像吐哺。
不日复日吐哺,又怎能归心?
她本该恨的,恨独留于她在那永续不眠的夜色之中,痛苦不已、辗转反侧。
可她现下竟然却不会恨,更多的是茫然,是手足无措。
慕兰时以为她问的是她会不会拦她,她本欲回答时,身上的重量又加重了几分。
戚映珠的薄唇压过她的耳侧:“那你会帮我吗?”
慕兰时怔了片刻,偏头望她时,却见那琥珀颜色的眼瞳中,像是栖宿了一场不绝的漫漶火海。
那是一种极致的情感宣泄。的确是火海。
但这火海中只有两种颜色:
非黑、即白。她只有帮与不帮。
“只要你肯。”她说。
壅塞心口不知多久的悲伤一下子就漫上来,戚映珠咬着牙,攀过慕兰时柔韧年轻的肌肤,牙齿寸寸舔过。
终于,快到腺体处。
坤泽对乾元的标记是另一回事。完成了双向标记,才是真正的结合。
“慕兰时,这是你说的。”她这么说着,牙尖已经快到了慕兰时的腺体处——那是乾元君最薄弱的地方。
这世上有很多乾元,终其一生都没有被坤泽反向标记过。因为她们知道,倘若被标记了,这今后也是和此坤泽绑上了。如今世道仍旧重乾元,其实能够标记乾元的坤泽少之又少。
一来乾元对自己的腺体很防备;二来许多乾元也不愿意失去自己同别的坤泽暧昧的机会。
但是慕兰时没有任何动静,她只是抱着她,任由她的唇舌,舔舐过她的肌肤。
年轻女人蓬。勃的一点峦起互相缠。绵起伏,嵌合到几是一种无孔不入的境界。
咬啊,你有多责备我,就咬多重啊,最好狠到我永远离不开你。慕兰时这么想着,绷着唇角,腮边软肉不自觉地颤。
可戚映珠忽然停了下来,只在离她的腺体仅仅半寸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一口,留下牙印。
慕兰时怔住,忍着脖颈处戚映珠发泄一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