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特下意识想张口喊住他,全身却僵在原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余光怔然地望着地面上流连晃动片片光影。
心中轻声问着纠结了一下午的问题:
是我拖累了你吗?曼斯菲尔德。
“奇怪,今天是哪边送来的工作,上将竟然晚出来了两分钟。”平时是踩点下班小能手,绝不多呆一秒。
“没有发现有特别的工作,不过上将离开时没有锁门……难道是有特殊情况要加班。一会我问问上将回不回来,不回来帮他锁上好了。”
法斯特回神连忙起身:……对,曼斯菲尔德说他最近都要住单位。
现在不走一会就撞上了。
不对,他为什么要怕见到曼斯菲尔德?
外面安静了一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雌虫尽力压低的低音炮穿过并不咋隔音的玻璃门,“我觉得是受情伤了。”
法斯特:神他妈情伤。
雌虫猛拍大腿,说话极其嫉妒偏颇,“没听说吗?他的前夫来了,不知道是来找谁的。
咦,那长相比网上照片还邪乎,好多虫偷偷看他都撞树上了,还是连环撞。”
“长成那样是人家的本事。”
法斯特暗暗点头,另一只雌虫说话客观多了。
客观虫继续开口,“长得一看就不像什么好虫。你看上将,辛苦工作,赚钱养家,怀蛋生子,跳脸被骂。还不是离婚了。
现在下班都不积极了,这受到的打击得多大啊。”
“所以我们还是适合安分工作,情伤这种高级的东西还是得领导吃。”
“上将也挺坚强,感情不和还硬拖着那位阁下二十年……”
听到拖这个字,法斯特当即炸毛,忍无可忍地在两只雌虫惊恐地目光中冲出来拍了桌子,“谁说我们感情不和!”
两只雌虫:……?!!
他们一致地直起脖子屏住呼吸,看了上半身笔直后仰,僵硬地看了看曼斯菲尔德离去地方向,目露绝望。
救命,背后蛐蛐领导,被领导尚有奸情的前夫抓个正着怎么办。
两虫眼珠滴溜溜地狂转,转动间对视一眼,确认了死不承认方针。
当即一个脑袋向左,一个目光向右开始检查地板,查花纹。
法斯特嫌弃地伸出双手,把一左一右两个脑袋揉在了一起,似笑非笑地开口,“怎么都知道我们离婚了?”
左边雌虫龇牙咧嘴地举手:不少虫都想拉拢上将,很关注他近期的情况。
右边雌虫口齿不清地补充:可不嘛,还让家里的雄虫都准备好和上将相、亲……
法斯特冷漠地松开手,熔金色的眼底燃着微弱的火光,“哦,下次记得转告他们。”
“我们离婚,是为了重新结婚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
“让他们准备好,随一大笔礼钱吧!”
*
“兰易斯。”
昂首挺胸潇洒离去的法斯特一回家,就像一坨软烂的稀饭啪地一下,砸到了到了专心低着头缝娃娃兰易斯身边。
整张俊脸摔到沙发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一滩虫缓缓从靠背缓缓滑落。
“你去把菲尔德打晕绑来,给我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吧。”
兰易斯抓着缝到一半的娃娃,一个闪腰,身子妖娆地躲开法斯特的核弹攻击,猜测雄父为何发疯。
“……惹雌父生气了?”
埋在沙发里的法斯特偏过头,露出小半张脸,眼神委屈且不可置信,嘴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