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路过的虫想要上来帮忙,就会在一米外被杀人般的眼神劝走。
兰易斯灵魂出窍地走了一会,后知后觉地发现法斯特没在自己身边。
呵,走不动了吧!
兰易斯眼神登时亮了一个度,墨镜上方配合地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他骄傲地挺起小胸膛,额上脸颊汗噗噗地,幽魂般地飘到站在原地不动的雄父身边,催魂一般阴恻恻地开口,“走啊,找雌父去……”
怎么不找了,是走不动了吗?
法斯特轻笑一声,小臂轻轻压在兰易斯地肩膀,扬了扬下巴适意他往广场看,“诺,找到了,你雌父。”
兰易斯顺着他的方向转眼一看,全是身形相似,穿着统一服装训练的军雌,密密麻麻地分散在战场上。
放眼望去基本一模一样,根本看不清虫。
兰易斯不太信任地斜过眼,“没有看到。你是不是累了,想想偷偷休息?”
“骗你做什么?”
像是哭闹不已的孩童找回心爱的玩具。
法斯特弯起眉眼,眼里闪烁着轻柔而细碎的光。
“他在那,我就看到了。”
第39章他的工作视线之外
远方的雌虫似乎注意到了远方的视线,手上动作不停,漫不经心地似要偏头望来。
法斯特呼吸一滞,不知为何便用精神力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像只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猛地消失在了原地。
不服输的兰易斯还在虫海里艰难地搜寻自己的雌父,并且毫不客气地把每一只望回来的军雌瞪了回去,回神后顿时懵在原地。
——他既没发现雌父,还把雄父丢了。
兰易斯左张右望,迟疑、孤独地在路边转了个圈,不太确定地想,他这属于被雄父托孤了吗?
迷茫间,肩上被雄虫的精神力戳了戳。
这才发现法斯特整个身子都躲到不远处的梧桐树后,脑袋一个劲地向后缩,生怕别人注意到自己似的,偷感很重地朝他招了招手。
兰易斯:……
不是很想被发现认识。
穿得就不像好虫的兰易斯拒绝挥手和他相认,偏过头装作没看到法斯特的模样,扬着下巴,背着小手,横走四方步。
像只横着走的小螃蟹一样,鬼鬼祟祟(划掉)自然地蹭到了梧桐树边,控制着嘴唇不动,压低声音问法斯特,“怎么了?”
“咳,刚刚菲尔德往这边望了一眼。”法斯特也不看兰易斯,盯着地面拊掌小声道,“万一他误会我是来找他的怎么办?”
解释还是不解释。
要是对方满怀期待地过来了,不是会很扎心吗?
法斯特开始焦虑地挠树皮,蹭得指尖微红。
兰易斯冷静地看了眼广场:“放心,我觉得雌父没发现你。”
“你不懂军雌的恐怖之处。”法斯特指尖一顿,蹭地一下抬起头,特务接头似地悄声道,“每次我一出门,无论躲在多邪门的地方,你雌父都能一眼发现。”
你在骄傲什么啊?
兰易斯心想,你天天打扮地跟七彩电灯泡一样,锃光瓦亮地,被发现可能跟军雌没关系。
“噢,那我们快点走,装作没看到雌父。”
法斯特不动,语气深沉,“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你把菲尔德检查资料再给我看看。”
孕期时,曼斯菲尔德哪怕清楚地知道是生理影响,仍会陷入莫名的莫名焦虑之中。
似乎为了找回对身体的支配权,浑身上下都处于紧绷状态,强行给自己安排了忙碌的工作日程,根本闲不下来,稍稍靠近都能感受到精神海深处逸散出令惊人的压迫感。
像是被逆着梳了一遍毛的大型猫科动物,整只虫陷入了漫无目的的烦躁与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