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但法斯特总感觉曼斯菲尔德一问,自己就凑上去巴巴解释很没面子,显得自己一直记得,很在意一样。
让兰易斯去找日记,就是给自己一个想起这些事的理由,反正以兰易斯的性子,估计就是随手翻一下,确定下笔迹就带过来了。
还不知道自己幼崽给力了拉回来了一车“旧账”,他心情颇好往曼斯菲尔德的方向望去,想知道引起情绪对方记了多年的都有哪些事情。
就见那双本来含情脉脉的桃花眼越来越斜,嘴角越咧越开,位置离雌虫越凑越近。
眼见着就带着椅子一点点蹭到到曼斯菲尔德身边了,接着毫不掩饰地伸头探脑想要看清备忘录上写的什么。
曼斯菲尔德:……
本来打定主意要一条条跟法斯特问个明白,可等对方真的满是兴味的凑过来。
曼斯菲尔德不知为何又有些退缩,下意识蜷起手指想将页面关闭。
——似乎是不想让对方知道,明明这么努力,自己却仍这么不了解他。
偏偏肩上毫不客气地多了另一个人的重量,温热的呼吸打在脖颈,带来细密的痒意,声音被刻意拖的很长,像是在撒娇一样,“让我看看,菲尔德~”
修长的手指却毫不客气地覆在了曼斯菲尔德的掌上,制止了他关闭的动作,就这么半靠在曼斯菲尔德肩上看了起来。
曼斯菲尔德轻轻扫过二人覆在一起的双手,很想问问旁边一拱一拱的银色脑袋,讨论离婚的两只虫族似乎不该如此亲密。
偏偏对方兴致很高的模样,曼斯菲尔德默默移开眼神,随他去了。
曼斯菲尔德的备忘录如他的性格一样,一板一眼,条理分明。
与其说是法斯特以为的记仇小本本,不如说是一本法斯特行为观察日记及心理学研究。
分别就事件日期、人物心情及发现、应对方法等分类方法密密麻麻地划出了八个研究大块。
或许今天是奔着解密来的,准备冲本人探究对方为何生气,备忘录上基本60%以上都被标红了,乍一见很有视觉效果。
法斯特搭眼一看,整个就是一个雄虫无理取闹大全,详细记载了何年何月何地,他是怎么突然脸色一沉不开心,莫名其妙开始生气的。
法斯特:……
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已经曼斯菲尔德发过这么多次脾气。
看着就像一个精神很不稳定的超雄。
曼斯菲尔德还拉了个表,总结了n种他生气的表情与原因,还有一套主打溺爱处理办法。
吃饭时生气,那一定是饭的问题,不想吃就不吃了,饿了雄虫会自己找饭吃。
自己让法斯特生气了,那就是自己的问题,消失两天就好了,雄虫自己会好。
由于处理效果不是很好,后面还被曼斯菲尔德打上了满满的问号,并打上待使用观察的标签。
法斯特越看脸色越奇怪,曼斯菲尔德却难得感到了窘迫,被雄虫靠着的那一小片脖颈都微微烧了起来,不自在地转了转头,想要逃离那股热意的来源。
——就像是一个好学生被寄予厚望的老师发现了,偷偷藏起的满是叉号试卷。
不想只是微微动了动,雄虫却整个上半身都倾靠了过来,柔软微凉地发丝亲密地蹭上了修长的锁骨。
“败给你了。”
埋在胸前雄虫嘟嘟囔囔地开口,指尖泄愤似地在身上划来划去。
“怎么能想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理由……
我只是有那么一点气你,怕你不在意我而已。”
修长的指尖在曼斯菲尔德羞涩地比划了一下,“只有一点点。”
*
最开始,只是单纯地想再了解对方一点,得到一点点独属自己的偏爱。
不知何时,却早已不满足于此,明明对方已经悄无声息地夺走自己的注意力,融入了自己的生活,他为什么可以永远这么冷静淡然,似乎可以随时抽身而去?
贪得无厌地想要得到对方更多的爱意与回馈。
他不说,曼斯菲尔德不知道。
他说了,曼斯菲尔德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