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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是吗？”他忽然反问：“怪不得臣方才，听到了长公主在说梦话。”

nbsp;nbsp;nbsp;nbsp;坐起来之后，那只玉把件就从腿间滑落了，赵明臻正要悄悄把它捏回手心里，却听得燕渠如此问她。

nbsp;nbsp;nbsp;nbsp;梦话？哪来的梦话？

nbsp;nbsp;nbsp;nbsp;她又没睡着。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刚想反驳什么，就闭上了嘴。

nbsp;nbsp;nbsp;nbsp;才醒是她自己说的，她不可能就把话吞回去。

nbsp;nbsp;nbsp;nbsp;可燕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他不会听见什么了吧？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心里一慌，立马凶巴巴地道：“本宫从不说梦话，你胡诌些什么？”

nbsp;nbsp;nbsp;nbsp;淤积的夜色中，传来男人若有似无的低笑声。

nbsp;nbsp;nbsp;nbsp;“是，许是臣听错了。”

nbsp;nbsp;nbsp;nbsp;就这么轻飘飘地改口了？

nbsp;nbsp;nbsp;nbsp;他到底听没听见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还来不及再问，燕渠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寝殿。

nbsp;nbsp;nbsp;nbsp;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赵明臻的脸却是热意蒸腾，烫到不能再烫，几乎都要红透了。

nbsp;nbsp;nbsp;nbsp;她猛捶了几下被子，旋即自暴自弃似的把自己又蒙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灭口！灭口！

nbsp;nbsp;nbsp;nbsp;他如果真发觉了什么，她一定要把他杀掉！

nbsp;nbsp;nbsp;nbsp;燕渠似乎预感到了自己惹上的“杀身之祸”，这一晚，没有回内间。

nbsp;nbsp;nbsp;nbsp;而勉勉强强释放了一回的赵明臻，蒙着被子，倒也还是睡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第二天是冬至，天边应景的下了点小雪下来。

nbsp;nbsp;nbsp;nbsp;起床后的赵明臻，坐在床上好好整理了一会儿心情。

nbsp;nbsp;nbsp;nbsp;夜里发生的事情，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他没揭穿，就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nbsp;nbsp;nbsp;nbsp;虽是这样想着，梳头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问碧瑛：“驸马呢？他去哪儿了？”

nbsp;nbsp;nbsp;nbsp;碧瑛答道：“和平日一样，驸马他练过剑就出去了。”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不解：“今日冬至辍朝，他上值走这么早？”

nbsp;nbsp;nbsp;nbsp;碧瑛笑道：“驸马回燕府去了，他临走前特地给奴婢留了话，说让公主不必着急，他记得公主昨晚的嘱咐，今日会早些回府的。”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现在真是听不得“昨晚”这两个字，特别是疑心燕渠听到了什么之后，现在更是觉得他的留话都有些意味深长的可疑。

nbsp;nbsp;nbsp;nbsp;她别过头，冷不丁道：“管他什么时候回呢，他要是晚回来，我正好早些时辰进宫，去陪母后多说说话。”

nbsp;nbsp;nbsp;nbsp;闻言，碧瑛不由好奇地道：“殿下，恕奴婢多嘴，只是奴婢实在是有些不明白，您和驸马……这……”

nbsp;nbsp;nbsp;nbsp;新婚的新鲜劲过后，在碧瑛眼中，长公主便是和驸马冷了下来，很少再有什么交集，连顿饭都不在一起吃了，也就是每晚还是歇在一处。

nbsp;nbsp;nbsp;nbsp;赵明臻冷哼了一声，答道：“你别多想，今日是大节宴，我才多问他一句。”

nbsp;nbsp;nbsp;nbsp;侍奉赵明臻多年，碧瑛很清楚她的性格，她真不放在眼里的人，那是多看一眼也不愿意，更不可能说这种类似赌气一样的话。

nbsp;nbsp;nbsp;nbsp;碧瑛了然，不过也识趣地没有多说什么。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燕府。

nbsp;nbsp;nbsp;nbsp;窗边鸟架上，一只身形瘦弱的信鸽正单腿站着，整只鸟看起来非常蔫巴，连圆眼睛都合上了，一抖一抖地睡着。

nbsp;nbsp;nbsp;nbsp;燕渠走到它身边，抬手摸了一把它黑花的尾羽。

nbsp;nbsp;nbsp;nbsp;北境与京城相隔千里，哪怕这些信鸽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善于飞行的，能活着抵达，也得飞没半条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