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在她怀中蹭了一会儿,又扬起头看着她,认真地补了一句:“真的,娘,你和龙儿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人。我真怕万一出什么事,我顾不过来。”
穆念慈怔了怔,低头看着这个早已长成高大的儿子,忽然想起他小时候生病时,也爱这么贴着她撒娇求抱,那时候的他,眼神跟现在一模一样。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语气也温柔下来:“好吧,既然你有打算,我便听你的。但是龙儿那,你可自己去说,娘才不帮你。”
“但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活着回来。”
“别让娘再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一句话,轻得仿佛随风就会散,但却落在杨过心口,如重锤击鼓。杨过知道穆念慈说的,就是11岁那年原主的自己冻死在破庙的那次,后来自己过来魂穿了杨过,代替他活了下来。
杨过点头,抱得更紧:“好,娘,我答应你。”
这时黄蓉也走近一步,半是打趣半是正经地笑道:“我看你这孝子再赖下去,今晚饭都不用吃了。”
众人皆笑,晚霞下,王府的灯火一盏盏点亮,夜色温柔而长。
夜色渐深,王府后苑灯火通明。
廊灯一盏接一盏亮起,似点点星辰镶嵌在红砖青瓦之间,映出一派温暖宁静。
偏厅内,雕花长桌上已铺好雪白缎布,青瓷玉盘、玲珑银箸一一摆放整齐,香气扑鼻。
只见小龙女亲自抱着白泽团子走在最前,身后是一长列手执玉盘的侍女,端着一道道精致佳肴鱼贯而入。每上一道菜,小龙女都会低头看看白泽团子,仿佛在等它挑剔地点评。
这小团子今日被宠得颇有些得意,直接跳上了餐桌,团成一团窝在餐盘之间,眼睛瞄准一尾烤得焦香的雪鱼,“扑通”一声便抱了过去。
它胖嘟嘟的身子趴在鱼身上,双爪扒住鱼头,小嘴一张,便开始大快朵颐,吃得鱼油沾唇,胡须乱抖,小肚皮也跟着一颤一颤。
“这孩子真不客气啊。”黄蓉刚进厅,便忍不住笑起来。
她走到桌边时,顺手轻轻摸了摸团子的背,白泽团子没回头,只打了个滚,换了个姿势继续吃。
穆念慈紧随其后,抬手也摸了一下:“泽儿还是最喜欢吃这天山的雪鱼啊。”
杨过笑着坐下也摸了摸白团子:“泽儿,慢点吃,小心有刺。”
白团子听到了杨过的叮嘱,倒是侧头在他掌心蹭了蹭,发出了叽咕叽咕的声音,仿佛在撒娇。
一时间,众人依次落座,手中皆不自觉地顺手在白泽团子身上摸上两把。它正吃得香,也不理会谁摸谁捏,甚至偶尔还懒洋洋地晃晃小尾巴,满脸满足。
,!
就在这温馨气氛中,外门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靖哥哥回来了。”黄蓉抬头望向门口。
郭靖迈步而入,身形稳健,风尘未褪,一见杨过便展开双臂,一把抱住他,眼中尽是欣慰:
“好,好,过儿回来就好!快让你郭伯伯好好看看你。”
杨过笑着应声:“郭伯伯,近来辛苦了。”
郭靖放手,看了看他,又拍拍他肩膀:“你长大了,和你爹一样更假一表人才了。”
这时杨康也走了进来,举止却一如往昔沉稳。他看着杨过,先是点点头,眼神柔和地一笑:“你回来了。”
杨过站起,认真一揖:“父亲。”
两人不多言,只是彼此对视一眼,便尽在不言中。
“都回来了,就好。”郭靖大笑着落座,“今天可要喝一杯。”
“靖哥哥,难得看到你这么高兴。”黄蓉笑着提壶斟酒。
“看到你们我自然是高兴的”郭靖摸着黄蓉的手笑到。而同样的一幕也在杨康和穆念慈身上上演。
侍女们端来一碟醋泡姜片佐酒,气氛登时热络起来。
汤勺轻舀,瓷盘叮当,桌上佳肴如云:酥皮糖醋鲤鱼、灵芝炖鹌鹑、蜜渍莲心、蒸黄精膳羹……还有小龙女特地准备的天山雪芽糕,甜香松软,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