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语气一顿,眼神中却浮起一抹幽光,缓缓道:
“当时在我元神流向时间长河的时候,我曾在那里,被炼魂毒火焚身三日三夜。”
“那种痛……比刀割还深三分,比骨碎更彻三寸。”
黄蓉停顿片刻,指尖动作仍在稳稳抹药,却缓缓抬头,望向榻上的裘千尺,语气淡淡:
“若连这点皮肉痛都熬不过去——”
“她,不配去神之领域。”
话语虽轻,却似风中利刃,直直插入众人心中。
穆念慈神色微变,似有些吃惊地看着黄蓉;而杨过则眸光微闪,缓缓收了最后一掌,低声说道:
“干娘说得对。”
“这趟对她来说,是去拼命的,那就不能让她拖累任何人,自己的路总要自己走的。”
屋中安静了片刻。
,!
榻上的裘千尺紧闭着眼,呼吸急促,唇色苍白,但眼角却有两滴汗水悄然滑落,打湿了枕巾。
裘千尺忽然开口,嗓音嘶哑,却异常坚定:
“这点痛算什么?”
她睁开眼,看向黄蓉,声音沙哑但透着一种倔强的骄傲:
“这点痛,和公孙止让我,这些年受的羞辱、和折磨……比起来,不算什么。”
裘千尺咬着牙,咧嘴轻笑了一下,露出那副惯常的讥讽模样:“我……早就习惯了。”
杨过与黄蓉对视一眼,两人皆未再说话。
疗伤暂告一段落,黄蓉收起药箱,小龙女也带着白泽团子从厨房晃悠回来,一路上还不时把菜汤味的指尖塞进团子嘴里让它舔,小团子舔得飞快,耳朵一颤一颤,满脸幸福。
而杨过陪着穆念慈从榻前走出,站在廊下长阶边,远远望着王府中庭夜色下亮起的灯火,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认真:
“娘,这次……你和龙儿就不要去了,留在长安,等我们回来。”
穆念慈刚迈下一阶脚步,闻言顿时停住,偏过头,一手叉腰,眼角挑起,语气俏皮地问道:
“哦?那你干娘去不去?”
她一边说,一边扬了扬眉,微微侧身看他,嘴角扬起一个带着挑衅的小弧度。
杨过理直气壮,毫不迟疑地答道:“郭芙和雕鹏要去,干娘自然要去护着他们的。”
这话一出,穆念慈立刻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你又要带你干娘去,不带我去?”
“那我问你,到底谁才是你娘?”
“你干娘要护她女儿,我这个亲娘,就不护着我儿子了?”
她一步一步走近,杏目圆睁,双手叉腰,一副“你要是不给我说法我就掐你耳朵”的姿态。
“你是不是嫌弃我老了?没用了?不让你娘出门,是不是觉得我这把年纪只配看家?”
杨过一听这话,眼睛一亮,笑意立马从眼底漾开,立刻一个猛子似的扑进穆念慈怀中,一手搂住她腰肢,一边撒娇般地蹭她肩头,口中嚷着:
“哪有哪有——我娘才不老!”
“我娘是世上最漂亮最年轻的女人!”
“我这不是担心你们受伤嘛,我可舍不得你再受一点伤了……”
穆念慈被他猛地一扑差点站不稳,忍俊不禁地拍了他后背一下:“你少来,舌头都给我绕出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