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把这位亲传的脑子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一切都说得通了,风浅念本就心思细腻,这句话能让她记百年,想来对她的伤害不小。
她叹息:“若我是她,还肯跟你心平气和的说话就不错了。也就浅念性子好,还能……”
她不打击自家亲传了:“她介意的点大概便是此,你自己好自为之。”
原以诗恍然大悟,拱手:“多谢师尊教诲。”
她欲要离去,堂主本要叫住她,但转念一想:“算了,这么多年了。平日里那般沉稳的人,这会知道心急了,”她自空间储物中取出一张纸条,看着上面的内容,自言自语,“赔率好像不高。”
她传音给丰寻春。
不多时,丰寻春赶到:“堂主。”
堂主摆摆手,止住她的礼:“你去帮我押,以诗和浅念七日内会在一起。”
丰寻春一愣,下意识道:“还押?堂主,你都赔多少了?”
说完意识到不对,她连忙止住,垂下脑袋:“堂主,押多少?”
堂主瞥她:“十万枚灵石,将过往押赔的都赚回来。”
丰寻春:“是。”
殿内只剩下她一人,堂主喃喃:“毫无用处的直白。”
“不过七日应该能成吧,否则又要亏十万枚灵石了。”
风浅念看向原以诗的目光,不可谓没有别的念头。如今原以诗找到风浅念介意的点,应当可以了吧。
堂主觉得自己押得有些早了,应当再等等。
但丰寻春的速度极快,这个时候,应该传音告诉她:【堂主,已经押完。】
堂主回音:【隐蔽点,别让宗主发现了。】
另一边,原以诗步履匆匆地赶到风浅念的洞府,心脏剧烈的撞击,她的呼吸极速加剧。
对于近在咫尺的石门,竟然生出一丝畏惧。她咬住下唇,重重地闭上眼睛,复又抬起手,曲指在石门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数秒后,石门自内而开。
“原师姐,”意料中的人,风浅念不意外地地笑了笑,“师姐这么急着过来,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猜到她难以忘记的点了吗?
风浅念等待着。
原以诗舔了下唇内,身体因为紧张微微颤抖,她努力地平复急躁的心思,惯常的冷静在这刻寻不到半点踪迹。
她颤声道:“对不起,浅念。”
风浅念唇边的笑意僵滞凝固,而后一点点地收敛:“怎么了呢,原师姐?”
原以诗道:“对不起,那日我不应该说出那么让你难过的话,”话出口后,她的自持回来了些,紧张得到克制,她上前半步,轻轻抱住滞在原地的人,“你真的很厉害。”
她将那时没能夸出口的话说出,“十年的时间便能独立炼制出高品阶的器物。”
风浅念静默。
原以诗道:“浅念,对不起,别生师姐的气。师姐任由你惩罚,怎么样都可以。”
风浅念感知着胸腔贴合处的跳跃,她弯下唇,诉说当时的情绪:“原师姐,当时我真的好委屈啊。你是我第一个展示的人,那次后,我好久都不敢再炼制高品阶的器物。总觉得炼制成功与否,都会听见你那句冷淡的话语。”
“怎么办,原师姐,是不是觉得我与你认识的风浅念不一样,”风浅念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我有时候就是这么记仇。”
原以诗:“不,你什么样最好的。”
若是不在乎,怎么会将如此久远的事记在心头。
原以诗说不上是庆幸还是苦涩,她想穿回到那个时候,将那句混账话收回,好好的鼓励那个满怀欣喜的人。
风浅念释怀地叹息一声:“原师姐,恭喜你,我气消了。”
原以诗扯了扯唇角:“好。”
在外偶有师妹路过,风浅念将原以诗拉入洞府内,关了门,续上那日晚些再告诉她的话:“原师姐,我不止喜欢你的字,还喜欢你的人。”
她牵着原以诗的人,带着放在自己的心口,说出十余年前的差不多的话,“我很感谢你的喜欢,”她一字一顿地说,“现在,我可以收下你的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