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内残余的灵力需要留存下,持续大量的灵力会让古剑剑身与剑内不平衡,从而导致古剑碎裂。
原以诗慢半拍地跟上去,仍旧没能知晓风浅念生气的点。
浅念给她的提示从何说起,她回忆那日的交流,绞尽脑汁地逐一回味,来来回回,翻来覆去。
却仍旧一无所知。
她也曾想到风浅念说的她小时候好凶的事,但这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风浅念不至于记这么久。
到底是什么?
“以诗。”一道拔高的音调将她的思绪拉回,原以诗猛地抬起头,对上不远处捻起一枚器物的堂主,心跳骤然加快。
她竟然在和堂主汇报堂内事物的间隙走神了。
器物堂堂主一身极其淡雅的青绿色,眉眼清淡,不施粉黛,周身透着柔和的气息。
多少年的耳濡目染,却只有风浅念继承了女人身上这份温和柔顺的气质。
器物堂堂主把玩捏着的器物:“你在想什么,喊了你几声都没能听见。”
堂主是自幼看着她成大的,在对方面前,她可以安心倾诉自己的不解和困顿,不止是炼器上的事,还包括感情上的。
她迟疑地道:“我遇见一件自己寻不到答案的问题。”
“让我猜猜看,”堂主竖起手指抵在唇边,“是与浅念有关?”弦逐副
原以诗:“您料事如神。”
堂主摇摇头,说起出关后无意间撞见的一件事:“这些时日,堂内许多人在押你和浅念会不会在一起,什么时候在一起,你知道吗?”
原以诗:“略有耳闻。”
不止是堂主,她也撞见过几次,那些师妹看见她,像是兔子见到狼般,跑得飞快。
堂主不禁觉得好笑:“都这么久了。”
是在说这十余年的时间。
原以诗苦涩,十余年对于修行者算不得久,有时只是一场闭关,但在她明确表露感情后,每一日都变得无比悠久。
堂主道:“浅念那边怎么说。”
原以诗沉默片刻,将炼化古剑那日的事去掉部分后说了遍,她抱有希望地想从堂主这获取经验:“她说给过我提示。”
堂主曲指点在一枚小矿石上,表面凹凸不平的纹理硌得有些疼,她索性放下这枚矿石。
“提示?”堂主慢条斯理地重复一遍,长而翘的睫毛轻盈颤动,久远的记忆映入脑海。
那是她将待在原以诗身边十年之久的风浅念带回到身边的事。
彼时出落的越发水灵的女生沮丧地问她:“堂主,我是不是很笨。”
她觉得怪异,安抚过女生后,询问缘由,可女生怎么都不愿意说,她只能作罢。
晚间,她同风浅念一同吃饭时,女生眼眶泛着一层还没散去的红润,脸颊挑着一抹绯意,恹恹地扒拉着饭。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风浅念那副样子,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往后的百余年,风浅念面对任何人都是笑意盈盈的,永远怀揣善意。
所以,她对这件事记得极为深。
那时她猜测风浅念的情绪变化与原以诗有关,但风浅念不说,原以诗也没有变化,她不好追问,便任由这件事过去了。
如今结合风浅念突然提及到的小时候,她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关键所在。
“百年前,我接浅念回来那日,可曾发生过什么?”堂主问。
原以诗蹙眉:“我记得那日,她向我展示高品阶器物的炼制。她很开心地抱住了我。”
堂主有了些许头绪:“然后呢?”
电流在大脑中穿行而过,风浅念那日含着笑意的话语荡起,她瞳孔猛地睁大,不由自主地说出那句:“不要随意碰我。”
堂主不明所以:“什么?”
原以诗喉咙滚动,无力地解释:“她抱我后,我说了这句。”
堂主哑然:“在她满怀喜悦的和你分享这件事的时候,你说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