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了不起啊!”他对着那远去的、仿佛自带聚光灯的背影,无声地腹诽了一句。
这评价带着点少年人特有的、混合着不服气与莫名排斥的酸涩。
说起来,两人的渊源纠缠得比藤蔓还深。
早在童年,命运的丝线就把他们系在了一起。
在自由国暂住的那段日子,因为小班心心念念一款限量版游戏机,沫白焦头烂额之际,最后竟是这位“阴魂不散”的苏小姐,不知动用了什么门路,轻描淡写地就帮他搞定了。
东西送到时,包装精美得如同艺术品,让小班兴奋得差点蹦起来。
更久远的记忆碎片里,是更小的年纪。那时的苏小姐,行为举止简直判若两人。
她总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崇拜,逮着机会就脆生生地喊。
“白马王子!”这称呼喊得理直气壮,喊得沫白头皮发麻,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如今回想起来,除了那份令人窒息的“热情”,还有一个细节透着说不出的古怪——沫白清晰地记得,自己从未对她透露过名字。
可那个梳着小辫子、穿着蓬蓬裙的小女孩,却能准确无误地、字正腔圆地叫出“沫白”两个字。
那份笃定,仿佛早已铭刻在她小小的认知里。
回国后的日子,跨越重洋的联系,便维系在薄薄的信纸上。
沫白铺开带着淡淡木浆香的信笺,用钢笔吸饱墨水,一笔一划地书写着国内的琐事、新学校的见闻。
信纸折了又折,塞进信封,贴上邮票,承载着少年的思绪飞向大洋彼岸。
小班的回信总是带着她特有的跳脱和活力,字里行间仿佛能听到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在最近的一封信里,她提到田马克爷爷接到了一项“非常重要的任务”,已经出发了。
“爷爷没说具体是什么,”小班的笔迹透着一如既往的乐观,“但爷爷可是最厉害的水电工!我相信他一定能搞定的!”信纸末尾还画了个充满信心的大拇指。
沫白读着信,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仿佛能看见小班挥舞着小拳头、一脸笃定的样子。
田马克爷爷的本事,他当然毫不怀疑。
然而,命运的巧合有时精准得令人心头发凉。
就在收到这封信的第二天清晨。
餐桌上还弥漫着早餐的香气,父母却穿戴整齐,神情是沫白很少见到的凝重。
母亲走过来,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留恋。
“沫白,爸妈接到一个紧急任务,要出门一段时间”
父亲在一旁补充,语气尽量放得平稳。
“在家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功课别落下”
和远行的小班描述田马克爷爷时如出一辙——没有任务的具体内容,没有归期的确切时限,只有一句语焉不详的“紧急任务”和匆匆离去的背影。
大门轻轻合上,隔绝了父母的身影,也留下了一室陡然放大的寂静和沫白心中迅速蔓延开来的、冰冷刺骨的疑虑。
这过于相似的“巧合”,像一块沉重的石头,咚地一声砸进他平静的心湖,激起的涟漪带着令人不安的回响。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沫白却感到一丝寒意,正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ben10:和性转小班恋爱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