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丁崇峰喉咙发紧。
安卿鱼的眼睛太亮了,像两盏小探照灯,
“就是……小时候总跟我爸下矿,黑灯瞎火的,摸东西习惯了。”
“下矿?”安卿鱼挑眉,“哪个矿?”
“云州老金沟,现在封了。”
丁崇峰攥紧裤兜,金属匣的温度透过掌心往骨头里钻,“我爸说矿洞底下有……”
“有什么?”
“没什么。”
丁崇峰干笑,“他爱喝酒,醉了就瞎白话。”
安卿鱼盯着他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行,我信。不过——”
她指了指他裤兜,“下次摸东西别摸后腰,那儿容易被人反制。”
“要摸就摸大腿外侧,动作小,隐蔽。”
话音未落,吴痕的大嗓门又炸起来:“安姐!你又欺负新人!”
“丁崇峰快来,再不来酸梅汤要被王浩那大胃王喝光了!”
安卿鱼冲丁崇峰眨眨眼,转身跑向门房。
丁崇峰望着她的背影,后颈的凉意却没散。
他摸了摸裤兜的金属匣,太极纹在指腹下凸得更明显了——这纹路他太熟了,
十岁那年在矿洞塌方现场,他从碎石堆里扒出块碎玉,纹路跟这一模一样。
,!
后来碎玉被他爸连夜烧了,说“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叮——”
裤兜里的金属匣突然发出轻响。
丁崇峰心一紧,假装系鞋带蹲下来,借着阴影打开匣盖——里面躺着块半透明的玉牌,
刻着“镇魔司”三个篆字,背面是行小字:“持此牌者,见夜如见司首”。
“操。”他小声骂了句。玉牌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像块凝固的水。
“看什么呢?”
头顶突然响起声音。
丁崇峰手一抖,玉牌差点掉地上。
他抬头,林七夜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乌鸦面具重新戴好了,只露出半张下颌线,
“九点了。”
丁崇峰猛地站起身,金属匣“啪”地合上。
林七夜没说话,转身往营区后墙走。
丁崇峰跟着,靴底碾过碎石子,每一步都像踩在鼓面上。
歪脖子槐树下,林七夜摘下面具,月光照亮他眼尾的小痣。
“玉牌是真的。”
他说,“三百年前镇魔司初代司首的信物,后来在云州老金沟矿洞丢了。”
丁崇峰喉结动了动:“我爸说……”
“你爸没瞎说。”
林七夜从战术服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根点上,
“老金沟底下压着只锁魂兽,玉牌是封它的钥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