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颗棋子的作用下,张家人重组,在长白山等着他们回去。
可,你呢?
宿淮。
青年低着头,淡声开口“我就不回去了。”
是不回去?还是不能回去?
张海侠强忍着心中怒意,嘴边冒出苦涩的笑意“好。”
墨色笔尖与白纸相融,不羁的字迹以不快不慢的速度跃然纸上,原本遒劲有力的的笔力正在逐渐削薄。
张海哥写了一遍又一遍罚写,翻开一页继续落笔,可当笔尖压上去时,他停顿了。
抬头看向四周,眉毛皱起,握笔的姿势忽然转换成握匕首的样子,警惕地听着声音。
微风从窗口拂过,刺眼的光线照在厚厚的笔记本,摊开的数张纸面被风卷席着,一遍又一遍“齐墨是我先生”写满了整个本子。
张起灵站在门口,看着他茫然无措的样子,瘦弱的身体,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浑身紧绷的坐在轮椅上,像个无助的小兽。
心好像空了。
呼吸都暂停片刻。
无数遍“族长”无数遍印在脑子里的容颜和声音,在这里汇聚,单纯天真的少年、冷冽严谨的宿淮,桀骜难驯的霍家小少爷,一帧帧一幕幕,最后定格在面前孱弱之人。
目光交汇之际,青年顿住,还没来得及拿拿枪干架,那道身影迅速疾来,强硬有力的臂膀死死的,严密的,抱住了他。
没有丝毫缝隙。
硬硬的肌肉硌着肋骨生疼,熟悉的味道叫张海哥有些安心。
但,疼。
被迫仰头压着青年的肩膀,他皱眉,伸手就要将这粘人的家伙推开。
谁知,带着粗茧的手握着他的手腕,放到了自已腰上。
张海哥:“……”
哥,会错意了啊!
青年不肯松手,几乎是半跪着,抱着怀里的人。
稍微一动,就更紧紧的抱着。
像个触手怪。
“松开我。”
张起灵不说话,力道加重了些。
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已骨头里,绝不分开。
张海哥抬头,深吸一口气:“兄弟,你要勒死我了。”
话音一落,力道缓缓放松,族长侧头盯着正在呼吸的鱼。
张海哥也侧头,盯——
呼吸缠绕,连脸上的小绒毛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可心脏跳动的频率却对不上了,缓慢跟不上他的节奏。
族长眼睫垂下,看着松垮衣襟下露出的白嫩皮肤,没有那疤痕,喉结慢慢滚动着,很快,他抬眼,哑声:“我是族长。”
万古无波的眼眸里似乎带着悲哀。
张海哥觉得这粘人精委委屈屈的,不由得好笑,附和道:“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