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揉着头,翻身坐起,他挂断电话,直接给他打了个视频。
听见嘟嘟的挂断声时,黑瞎子再也绷不住脸色,可随即下一秒,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他一愣,快速接通。
视频中,青年揉着头,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泪花“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
黑瞎子沉默,他误会老婆了。
一股气从天灵盖瞬间浇灭。
他道:“老婆,疼。”
态度两级反转,黎簇看向苏万:这丫的神经病。
张海哥:“要理赔吗?把你卡号发过来,我打钱给你。”
他太了解齐墨了,从第一句开始,他想的就是,你破坏了多少公物。
黑瞎子看向苏万,笑了一声:“不用,我讹他一笔,现在路费是够的。”
因为没有路费,所以讹这小子钱。
苏万:“……”哥,您能不能不要当我面说?
听到这,张海哥笑了一声,揶揄道:“黑爷,倚老卖老不好吧?”
黑瞎子挑眉“张老板,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倚的是你,卖的是我。”
视频中,他忽然看见另一张脸,黑瞎子咬了咬后槽牙,笑道:
“在我没回来之前,罚你写500遍“齐墨是我先生”。”
打族长辟谷
“忘记对他来说,是能坚持下去的最后牵引。”
张海楼背靠在护栏上,嘴里咬着劣质烟,语气比平时低了很多,没了不着调的模样,怎么看都有些不习惯。
身旁的张海侠皱了皱眉,他目光落在楼下半开的房门,不宽不窄的露出里面冷淡的光线,青年伏案低首,严丝不茍的写着东西。
“未必。”张海侠摇头“记忆混乱,时刻处在紧绷的状态,他观察我们的行为举动,判断出我们的身份,还要别人察觉到不到,小心谨慎隐藏自已,会很累。”
闻言,张海楼掐灭了烟头,转过身看向那个正在写罚写的人,呢喃道:“为什么?”
“他是怕我们难过,一提到他的身体状况,宿淮就开始装傻充愣,你信他那个“终极”说辞吗?”
不信。
谁都不信,只是没人打断他的谎言。
鲛人泡水能睡的那么死?连打斗声都听不到,怎么会一点警惕心都没有,那分明是……分明是陷入昏迷。
偏偏找个这样的理由搪塞过去。
每当忘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是陌生又戒备的,一声不吭抗下所有,真以为我们又那么好骗?
“小骗子。”张海楼眸色微沉,他现在真的很想收拾他,可又不舍得。
不舍得他再受一分的疼了。
干娘把一切都告诉他们了,他很难想,要是换成自已,会怎么做。
张海侠垂下眼,双手死死捏住围栏,骨节泛白,在灯光打开的前一秒,在他推门而去的前一秒,停在桌前的青年放下笔“虾仔。”
“我不是良配,不值得你喜欢,等下一个春天,带着干娘回家吧。”
家?
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