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崔之玉这些话,崔之舟也不再妄自菲薄。
文蔷一日还在,对他所做的事情,那便一日是他心中的鱼刺。
而文蔷与秦福牵连,秦福又与怀王一党有着说不清的关系。
或许,她还能从文蔷身上勾出意外惊喜。
但也不是此刻该着急的事。
当初文渊求救秦福的信件是被自己截获,她差人捎信去京都。
现如今,阿恒大概是收到了那些。
那么多的买官名录,应该也能牵出不少有力的线索。
也不知道如今他在京都是什么情况。
崔之玉有些担忧,也想更好地帮助他,这么久无消息,万一他遭遇不测那该如何?
思及此,当晚崔之玉又给京都走马帮捎信,收信人是李寿光。
当初她在流放路上建立的走马帮和镖局,那些人如今在李寿光手下做工,而且还颇有成效。
原书中本是淳公主利用运输来敛财,如今她叫那些人去投奔了李寿光,把运输这块生意给事先垄断,也截断了原书中淳公主敛财的手段。
那李寿光是阿恒的昔日同窗,也许能在京都给自己一些消息才是。
然而她却不知,此时京都毫无宋恒的信息。
他自打去了京都后,一直在暗中做事。
唯一见到的人,便是圣上。
他习惯性地唤他为殿下,两人之间也从未有过阶级门第之分。
在彼此心中,他们不过是昔日旧友,同患难共生死的兄弟。
在对方遭遇黑暗之际,都是相互扶持过来的。
因此宋恒哪怕不是为了老师遗愿,不是为了自身抱负,纯当为了这兄弟仁义,助他坐稳这个皇位。
与他一起铲除朝堂异己,彻底拔除那些残害忠良,心怀不轨之人。
做这一切,宋恒都是甘之若饴。
此刻他就站在皇宫正中央的大殿阁楼上,通过那扇小小的窗户,仿佛能将整个皇城都尽收眼底。
谁也不曾想到,已死的宋恒,竟然就藏身于大殿之上。
夜深之际,满身疲惫的圣上拿了一壶上等的进贡白玉酒与之畅饮。
“阿恒,朕知你喜这一口,特意给你留的。”
宋恒微微一笑,与之对立而坐。
两人共饮,本是叙些家常话,该说的公事昨日就已经说了。
只等宋恒准备下一步。
然而今日殿下却忽然提起了南平侯爷。
他深知宋恒与侯府关系,所以平日从不曾提过。
可现在却不得不告诉他:“近日我看侯爷与公主走得甚近,不知阿恒此前可有关注过侯府与公主府的某些事?”
宋恒放下杯盏,如实道来:“殿下,我与侯府本是无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