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握住脚踝的手微微发紧,洛萨尔忍耐着让自己不至于面目扭曲。
“您简直比地狱里的魅魔还要浪荡,母亲。”
“谢谢夸奖。”
钟情仍旧看着轮椅上的人,“你们的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洛萨尔正要反击,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弥撒结束了。
所有人屏息待门外的贵族走过,但紧接着就是教皇的呼唤声。
“阿情?”
这是西方大陆的人们全然陌生的称呼,但一出口就能意识到这称呼蕴含的亲昵意味。
洛萨尔突然冷笑一下,暴起将钟情压在身下,握住他的手腕禁锢在他自己的背后,然后便是粗暴凌乱的亲吻落下。
钟情扭头避让着,在亲吻的间隙之中看见几步之遥的贝尔。
他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又像是只是在凝视虚空。
钟情突然觉得这场景何其相似,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曾这样,一个人与他亲密无间,而另一个远远地看着。
不,这并不久远。
在教皇的冬宫,审判者和监管者不也这样站位过吗?
“怎么办呢?”洛萨尔得意洋洋地呢喃,“要是让父亲大人发现我们在做什么,您说他是会杀了我,还是杀了您?”
他停下来,企图从钟情眼中看出一丁点惧怕与慌张,但钟情一双漆黑如点墨的眼睛只是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门外教皇毫无方向的脚步声一顿,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径直朝这边走来。
洛萨尔一惊,正要起身寻找可以躲避或者逃遁的地方,却被钟情勾住脖子。
他狠狠地吻着洛萨尔,然而双眼却紧盯着轮椅上的人。
门外唤着他名字的教皇越走越近,已经能够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钟情仍旧抱着洛萨尔不撒手。
他的力气比起梵蒂冈雄狮当然是不值一提,但洛萨尔竟然挣扎不开,或者说他根本不像挣扎。
面前人的主动简直比地狱里恶魔的引诱还有可怕,让人心甘情愿就此沉沦。
洛萨尔本已放开的双手重新搂上那杆细腰,在门外教皇的一声声呼唤中,在心中那块血肉扑通扑通地跳动中,闭上眼,却拔出火枪。
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他唇上猛地传来被噬咬的疼痛。
胸膛处一股力道将他大力推开,面前的人跳下木桌,光着脚踉跌跌撞撞向门外的人。
束在脑后的黑发已经散开,衣衫凌乱,雪白的衬衫从腰封里扯出来,更要命的是他双眼含泪,嘴唇上染了血迹,在黑发的映衬下红得近乎妖艳。
他扑进教皇怀里。
“圣座!您的两个儿子想要强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