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的:“森同学。”
犹豫的:“胡桃……?”
雀跃的:“胡桃!”
转瞬即逝,一个人的身影像蝴蝶振动的翅膀一样闪过。
卡带的录音机开始重新运作,生锈的大脑却没办法带动它。
有人在叫我。
我捂住脑袋,强烈的情感波动从心脏里涌出。
我突然觉得自己身体内的发条被转动,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进入程序,强行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要站起来。
不灵活的四肢导致我从病床上摔下去,白色的医院被褥抵挡了一定伤害,缠绕在杯子里的我探出头,像溺水的人一样仰起头汲取氧气。
我想要说话,却记不起那个人,只能无声地重复自己的名字。
抓住我的肩膀,摇晃我的男声压过了脑海里的声音:“胡桃!?”
“你怎么了,是有内伤吗?难道是大脑里有积血?”
我的神智在回忆和现实里晃动,几乎认不清眼前人的脸,但他们的声音让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不是你。”
我想躲开他,但是他却不放开我。
“你们是谁?”
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拉开了激动的少年,他神情自若地介绍自己:
“我是森鸥外。”
“这位是太宰君。”
他垂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露出笑容。
“胡桃,光听名字就知道了吧,我是培养你的人。”
昏暗发黑的眼里,在反射下,看不清森鸥外的笑容。
他蹲下身子问我:
“要不要,先来我们这边?”
“我们会给你提供庇护。”
*
那天之后,我被森鸥外收养了。
说是收养也是并不合适。毕竟一般人讲到收养的话,就是温馨的养父母和可爱的子女。
我们的情况只有理性到冷酷的首领和不服管教的下属。
据森鸥外说,他们是我的熟人,不忍心看我一个人飘零在外,可以给我落脚的地方,帮我找到记忆。
但作为回报,我要为港口mafia效力。
对于这个说法,我虽然没有全信,但还是先顺从了下来。
其中他说我是他们原本的熟人这一点,我也不疑有他。
森这个姓氏并不常见,除了森鸥外之外我没见过其他人。
而我对港口mafia的建筑还有干部都有很强的即视感。
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尾崎红叶露出了怅然的表情,她靠近我后,温柔地抚摸我的脸,说着“没事就好”,其他下属也激动地上前看望我。
森鸥外并不具备让他们演戏的能力,他们关切我的样子并不是虚假的。
森鸥外对我有很多要求,但我全都不愿意听。
我们两人的三观根本不合,就算谈多少遍也没有。
我愿意跟着他的唯一理由就是他确实知道我的过去,像在骡子面前挂着胡萝卜一样,每当我有闹事跑路的想法,他就会透露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