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压抑的侯府,她早该换个身份去游遍人间了。
栗橘搂着她的肩膀不让宣昙从自己的怀里摔下去,宣昙道:“这楚若南说话怎么那么好玩,这恶人就得恶人磨呀。”
“小点声,外面都有人走过来了。”
宣昙紧张地捂住了嘴巴,她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笑的声音很响亮吗?”
“要不是你祖母人老耳聋,估计现在已经听见了。”
宣昙眨眨眼睛,窘迫道:“还好她人老耳聋听不见。”
栗橘一个没忍住露出了原型,宣昙恍然大悟,她指着栗橘笑骂道:“好啊你,戏耍我是不是。”
栗橘连忙求饶,“看你笑得那么开心,逗逗你呀。”
宣昙没好气地揉着她的脸蛋,忍俊不禁道:“差点吓死我,我真以为外面有人来了呢。”
她们今日出门是等着天一黑就实施行动,没成想瞧见了这场啼笑皆非的闹剧。
栗橘把脸埋在她的肩窝上,娇气地说道:“还是这里香。”
宣昙红了脸颊,娇羞的捂了捂胸口,她总觉得栗橘是故意的。
宣昙用自己的披帛砸了下栗橘,警告道:“别在脖子上吸出痕迹,上次忍冬问我是不是被蚊虫叮咬了,害得我只能点头承认。”
栗橘不满地轻哼道:“我都说了让我近身伺候你,你非不让。”
“你可得了吧,若让你近身伺候我,那我还能不能活了?”
她戳了戳栗橘纤细但有力的手臂,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是练武之人,我哪受得住你啊。”
栗橘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打趣道:“可我看你好像很满意我是练武之人呢?我这手指常年握剑磨出薄茧,所以”
她话还未说完就得到了宣昙塞过来的手帕,她凶巴巴地说道:“让你不正经,看我如何让你住嘴!”
栗橘轻而易举地用舌尖抵出了那团手帕,笑倒在宣昙的怀里。
“热死了,起开。”
“不要。”
宣昙对她无可奈何,宠溺地抚了抚栗橘歪斜的玉簪,低声道:“他都成那样了,今晚计划要不要中断?”
“不,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哪句?”
“趁他病,要他命。”
宣昙惊呼声,栗橘改口道:“夸张了下,但我不会夺走他的命,你且安心吧。”
宣昙握了握她的手指,劝说道:“他死了对别的姐妹不是件好事,守孝三年会耽误很多事情的。而且,她们也需要长平侯府,他一死,长平侯府可就没人承袭了,这对她们会有所影响。”
“我晓得,我会有分寸的。”
宣昙低头吻吻她的唇瓣,“栗儿真乖。”
二人相互依偎,眼神缠绵亲密。
相隔不远的长平侯府人来人往,由于正门没法进去,那被云老夫人请来的孙女们只能从侧门进府。
云芍黏在了三姐姐云阙的身边,这嫁出去的四位姐姐她最亲的就是云阙。
云阙如今过得有滋有味,段益康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公爹婆母也不再苛刻刁难,更不会觉得云阙庶女的身份配不上段益康,因为他儿子的名声已经烂掉了,所以云阙可不能把她给气走了,改明儿可娶不了比云阙更出色的女子了。
她当然知道公婆打得什么主意,但她不在乎,反正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云阙自然地接过了云老夫人的事情主持着大局,其余的姐姐妹妹习惯了这种方式,她们相互看了眼决定先去老夫人面前演演戏。
至于那个无法无天的楚若南被他爹的一耳光扇得跪在了地上,他呆滞地看着爹娘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向云老夫人认错,甚至他们还愿意亲自洗干净长平侯府门口的污浊,只求云老夫人高抬贵手。
楚若南捂着脸不敢置信,这卑躬屈膝的人是他爹娘吗?
而且他们为什么还会跟那群庶女说着讨好献媚的话?
“云老夫人啊,咱们好歹也是亲家,为何要走到这一步呢?六姑娘身子抱恙我是晓得的,这不,我把祖传的百年老参都给六姑娘拿来了。待身子骨养好了,说不定还能和我的若南再续前缘呢。”
云阙冷冷道:“楚夫人,此一时非彼一时。吴树青那事儿,不仅你们楚家遭了殃,我公爹和我爹谁没有被圣上责备过?我公爹也被贬了,我们也不欠你们楚家什么。我承认,我夫君惹出来的祸事连累了你们,可那天如果没有我们把楚公子喊走,他早就上了花楼惹了命案!算了,提这些都没用了。你们也别求情了,以后啊,有你们好日子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