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昙和栗橘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栗橘秀气地抿唇笑了笑,捏捏耳垂觉得云昙的眼神很炙热。
“我是说错话了吗?”
云昙大方地摆摆手,“当然不是,刚才你说的话一点错也没有。”
幸好有栗儿帮自己解围转移了顾秋水的追问,她和自己的一唱一和噎得顾秋水哑口无言,这简直太有趣儿了。只是有一点想不通,顾秋水为何会对自己说那句话。她们二人见过面?不应该啊,自己毫无印象。
那只有一个解释,自己做了什么举动引起了她的质疑。
不管如何这家客栈不能久留,该走了。
云昙热情地给栗橘夹着菜,温声道:“栗儿,我能这样喊你么?”
栗橘点点头,耳垂上的耳坠摇摇晃晃,甚是俏皮。
云昙又说道:“这汴州你打算何时出发?”
她思索了片刻,沮丧地叹了口气,“后日吧,房钱只能撑到后日了。”
“那我们一路做个伴儿吧?咱们都是姑娘家也算是有个照应,我还有辆马车,这样也能更快地抵达汴州。”
栗橘眸光微闪,挪了挪凳子靠近了云昙。
那翦水秋瞳看得云昙勾起了唇边的弧度,水盈盈的明净眸光没有一丝杂念,这让云昙有了呵护她的心思,好像在栗橘的身上她终于找到了长姐该有的情绪。
“我脸上难道有脏东西?”
栗橘应道:“没有呢。”
“那你这样盯着我看。”
栗橘鼓起勇气怯生生地说道:“云姑娘不怕我是坏人吗?”
云昙轻笑不已,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当然有防备心啊,如若不然她也不会顺利地从金陵一路来到渝州。为了离开长平侯府她连路引都办了好几张花了不少银子,所以她不是什么人都会接纳的。
她弯弯美眸,“我的丫鬟忍冬武艺高强,世上难有对手。坏人想要来害我,那也得先过了忍冬这一关。”
这只是借口,她不忍提起栗橘的病情。那日大夫的话云昙从未提起权当做不知此事,一个身中剧毒活不了多久的姑娘又怎会是个坏人?她纤柔瘦弱,怕是只有别人害她的份吧。
栗橘体贴地给她夹了菜,轻声道:“云姑娘言之有理。”
又是和剧情不同的转折,要知道在原本的剧情里还要栗橘死乞白赖的黏着云昙,这才有了后面的同乘。为了铺垫好自己的弱者身份,栗橘特意留下了体内的剧毒造成了外貌上的病弱感,再加上曹满贵被杀她又塑造出了胆小怕事的一面,最重要的还是大夫的诊脉,直接告诉了云昙她就是个小可怜。
当栗橘打着弱者的幌子去接近云昙的时候,她自然会对柔弱无助的栗橘有更多的宽容,哪怕厚脸皮地赖上了云昙她也狠不下心说难听的话。
可是栗橘现在不用卖惨了,她竟然被云昙主动邀请同去汴州。
栗橘受宠若惊地又忍不住看了看云昙,察觉到她好奇的眼神便赶紧移开。
云昙没有拆穿她,只是一味的夹菜,然后也没有忽略埋头大吃的忍冬。
她无奈地笑了笑,能吃是福啊
夜深亥时,客栈里静悄悄的,只有一道黑影踩在房檐上。
她悄无声息地推开窗跳了进去,她满意地看着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的捕快,再看到那个已经睡死过去的顾秋水,她肆无忌惮地拨开了顾秋水的衣襟准备扒衣拿出可以打开地牢的钥匙。
沉甸甸的钥匙被顾秋水谨慎地放在了里衣侧袋,她意得志满地勾出了钥匙,嗤笑道:“武林盟主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是吗?”
“司徒空,你的轻功不过如此。”
司徒空大吃一惊,她利落出手想要逃走,但顾秋水的武功比她更强,司徒空的优势只有轻功。
司徒空硬生生地接了她的一掌,看到顾秋水提剑冲过来的架势,她肉痛地拿出了高价买来的烟雾弹,除了早有防备的她,其余人都被这刺鼻又熏人的烟雾弹给困在了原地。司徒空捂着口鼻破窗而逃,她慌不择路地从三楼跳了下来随便推开了一扇窗钻了进去。
她汗流浃背地缩在窗下,擦着冷汗惊魂不定地说道:“他大爷的,顾秋水比她爹还阴险,我说怎么一直待在这家客栈不走,合着是瓮中捉鳖啊!”
“你这只鳖如果再不闭上嘴巴就等着受死吧。”
清脆的女声吓了司徒空一激灵,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命苦了,不就是拿个钥匙救个人吗!为何会一波三折啊!至不至于啊!
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烛台,她的背影纤瘦,一袭鹅黄娇俏妍丽。待她淡定地坐在圆凳托腮笑望司徒空的时候,司徒空眸子亮了起来,惊喜道:“嘿!是你啊!你还没死呢?听说月阳派的人一直在追杀你,你真的把月阳派的大长老给杀了啊?”
栗橘看着窗口折射过来的人影,弹指用炒黄豆打在了司徒空的哑穴上,那司徒空也是个妙人,捂着嘴巴翻滚了一圈躲在了屏风后。
突然“砰”的一声,顾秋水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