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城司密探将抄录的童谣呈递御前时,陈尘安插在翰林院的侍读学士已提前备好解读:风云即兵戈,西山隐真龙。
而大陈版图上,西边最高峰正毗邻荒川边境。
腊月初十
沈峥渡把玩着青楼赌坊的账簿,十二份记录着侧清营精卫家属的卷宗在案头堆叠着。他们以子嗣为牵制,逼迫这十二人策反。
之后,陈尘方借着掌管内库之便,以“防春汛”为由,将云启营半数家属迁至西郊皇庄,同时调离三百名云启营将士。
腊月十三日戌时
冷宫深处,废弃的渠密道外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江洵率领暗卫装扮成云启营将士的模样,逐步逼近养心殿。
与此同时,先前被策反的十二人已在宫门铰链涂抹特制火油,待火折子燃起,延烧的火焰将会阻断援军来路。
而养心殿前,一袭玄衣的萧旻负手而立。他身后站着两队人马,一队是他们暮商宗的弟子,一队是肃武帝的云启营及侧清营。
江洵剑眉微挑,偏头看了一眼身后之人,这假的撞上真的,对比起来还挺明显哈。
可沈峥渡那厮压根就没同他提暮商宗也会横插一脚啊!
这人不是太子党来的么!
没人知晓那晚肃武帝与太子之间的对话,更无人看透暮商宗在这场局势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祭祖夜那日,祁华率领暮商宗弟子“坐实”太子谋反时,老谋深算的肃武帝或许已经洞穿真相:陈尘才是幕后黑手。
他之所以按兵不动,是想看透这逆子的底牌,又笃定对方手无兵权,掀不起什么滔天巨浪。可没成想这朝堂之上,将近七成的朝臣竟已倒向陈尘,就连那宰相也三番五次奏请立储。
倘若陈尘和他理念一致,他倒是愿意装的再慈爱些,再费些时间去培养他。
可这逆子竟想要赦免那白榆人、并推行“陈榆共生”的主张,这与他的治国理念背道而驰,光这一点,就彻底斩断了父子俩和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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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前,寒风呼啸,江洵盯着十步外横枪而立的萧旻,细细算来,他还从未与那人正面交锋过。刹那间,献岁出鞘,刀身闪烁着森冷的寒芒,映照出江洵冷漠的面庞。
江洵率先发难,一个箭步朝着萧旻疾冲而去。刀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至极的弧线,裹挟着风声,仿若一条蓄势已久的蛟龙。这一击,带着必杀的气势。
萧旻反应极为迅捷,正阳长枪一横,恰似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精准无误地挡住了江洵的刀身。
“当”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养生殿广场。
此刻,战局微妙,若江洵以刀身侧面敲击,极易被长枪压制。而江洵也瞧出萧旻的意图,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将刀刃调转朝下,全身力量集中于手臂,而后猛地发力。
原本占据优势的正阳长枪,此刻不仅未能占到丝毫便宜,反倒被献岁刀压制,枪身几近贴地。
趁着这间隙,江洵动作行云流水,快速抽出刀身,紧接着一个横扫踢。萧旻无奈之下,不得不向后退去,与江洵拉开一段距离。
但江洵显然不给他拉开距离的机会,如影随形般死死咬住萧旻不放。
献岁所过之处,仿若平地卷起阵阵龙卷之风,在江洵的意念驱使下,朝着前人汹涌席卷而去,似要将其吞噬殆尽。
萧旻见状,枪尖一抖,正阳枪缨炸开赤色流焰,仿若点燃一片火海。他拧腰旋枪,施展出一式“火树银花”,枪尖如同一道流星,直刺风的核心。
二人你来我往,激烈交锋,整个地面被他们手中的武器划出深深浅浅的痕迹。
江洵出刀狠厉决绝,没有半分要留情面的意思;而萧旻长枪灵动多变,防守起来更是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