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拿着草纸,一手拔了根野草在手里绕来绕去:“你家老刘是不是特好面儿?”
“好面儿?他恨不得把‘要脸’俩字刻脑门上!”二大妈立刻接话:
“上次车间评先进,他为了那点奖金,能在主任办公室站俩钟头!”
三大妈眼睛一亮,把野草往地上一扔:“有了!他不是好面儿吗?咱就从他面上开刀!”
她凑近二大妈耳边,如此这般说了一通,直说得二大妈眉开眼笑,拍着大腿:“高!实在是高!”
三天后是周末,刘海中哼着小曲准备去公园下棋,刚走到院门口就被二大妈拦住。
“老东西,你站住!”二大妈叉着腰,手里挥舞着张皱巴巴的纸:
“你看看你这工资条,怎么比上个月少了五块?是不是又藏起来买酒了?”
刘海中皱眉:“说了你也不懂,别瞎闹!”
“我不懂?”二大妈突然提高嗓门:“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啊!
我家老刘平白无故少拿钱回家,肯定是拿着工资去勾搭厂子里的小寡妇,还说我不懂事!”
这话像颗炸弹扔在四合院,立马有人从家里探出头来。
刘海中脸“唰”地红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二大妈扬了扬手里的纸:“那你说这五块钱哪去了?是不是给小寡妇买雪花膏了?”
围观的邻居越来越多,二大妈故意把“小寡妇”三个字说得抑扬顿挫,气得刘海中浑身发抖。
“你……你血口喷人!”他想抢二大妈手里的纸,却被她灵活躲开。
三大妈趁机在人群里煽风点火:“老刘,有事好好说嘛,怎么还想动手呢?”
刘海中看着周围邻居们暧昧的眼神,想起车间主任最忌讳职工生活作风问题。
要是这“勾搭小寡妇”的名声传出去,别说先进了,饭碗都可能保不住。
他额头上渗出冷汗,拽着二大妈往家里拖:“有话进屋说!你别在这丢人现眼!”
“想进屋?”二大妈甩开他的手:“行!你把工资卡交出来,以后每月工资必须由我管!
不然我现在就去你们厂广播站说说,你是怎么拿工资养外面人的!”
刘海中看着二大妈眼里的狠劲,又看看窗外探头探脑的邻居,突然觉得这事儿比阎埠贵挨打还憋屈。
阎埠贵至少是“窝里横”,而自己却被老婆在当院扣了顶“作风不正”的帽子。
刘海中感觉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黏糊糊地沾住了衣领。
周围邻居们的眼神像探照灯一样钉在他后背上,二大妈那句“勾搭小寡妇”像根针,精准地扎进他心里。
他还想着讨好领导好争个组长当当,要是这“作风不正”的名声传出去。
别说组长了,搞不好连现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二大妈叉着腰往后退了半步,正好站在当院最显眼的位置,手里挥舞着那张被揉皱的工资条。
“你这是逼我!”刘海中压低声音,牙齿咬得咯咯响。
二大妈往前逼近一步,身上的油烟味扑面而来:“逼你?我还没去你车间找主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