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愣了愣,笑着在小票上画了个勾:“好嘞。”
刘光福摸着兜的手顿了顿,看着小票上的数字,突然想起阎解成说的“让傻柱倒贴钱”。
他攥着钱的手心出了汗,抬头看向傻柱,后者正在后厨颠勺,白色围裙在炉火前飘起,像一面干净的旗帜。
他立马将兜里所有的钱都掏了出来拍在桌上:“这钱,当赔罪了。”
这点钱林东来自然没有放在眼里,他把这顿饭该收的钱从里头拿出来,其余的塞回刘光福手上:
“咱不兴这个,”林东来把多余的钱塞进刘光福手上:“赔罪不在钱,在心意。”
刘光福捏着手里的钱,感激地看了眼林东来。
林东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像在拍一只迷途知返的小狗:“赶紧回去吧,别让二大爷等急了。”
刘光福攥着饭馆找回的零钱,手心里的汗把纸币洇出了褶皱。
回到四合院时,阎解成正在院门口贼眉鼠眼地张望着。
立刻堆起笑迎上来:“光福,事儿办没办成?傻柱那孙子没少赔礼吧?”
这话像根刺,猛地扎进刘光福的心口。
他盯着阎解成发亮的瞳孔,想起昨儿在饭馆里,这人躲在门后偷笑的模样,突然觉得胃里又开始翻涌。
不是因为那盘青椒肉丝,而是因为眼前这人眼底的算计。
“办砸了。”刘光福故意把“砸”字咬得很重,随后看着阎解成的笑脸一点点僵住。
“光福?你脸色这么难看?没事吧?”阎解成伸手想扶他,却被刘光福一把挥开。
胃酸冲上鼻腔的瞬间,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在阎解成身上。
混杂着青椒丝和肉丝的呕吐物顺着对方的裤腿往下淌,在青砖上洇出刺眼的污渍。
“啧……”阎解成跳着脚后退,手忙脚乱地扯下外套:“刘光福,你有病啊?”
刘光福用袖口擦了擦嘴,盯着他发出冷笑:“病?我看你才有病。”
阎解成闻着衣服上的酸臭味,突然两眼一转,指着傻柱家的方向喊:
“肯定是傻柱做的那=那菜有问题!走,找他赔钱去!”
这话像把刀,再次戳中刘光福的痛处。
他想起林东来昨天说的:“傻柱的菜比你家的菜盘子都干净。”
突然伸手揪住阎解成的衣领,把人抵在墙上:“你小子还有脸提傻柱?今儿要不是你撺掇,我能去丢那个人?”
阎解成被勒得脸色通红,双手在空中乱抓一气,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
“光、光福……”他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指甲抠进刘光福的手腕,却被对方攥得更紧。
“光福!快松开!”
路过的阎埠贵眼看自家儿子吃了亏,急得直跺脚:“你俩怎么动起手来了?”
刘光福余光瞥见三大爷身后跟着拎菜篮子的许大茂,那家伙正眯着眼睛看热闹,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
阎解成趁机用力推了把刘光福,踉跄着退到他爸身后,喉结剧烈滚动着咳嗽了好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