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温荞尚且笑着,唇角因那可爱的小玩意儿抿起一点弧度。
当她手机解锁,看到靠下那条消息熟悉的黑色头像,霎时间手脚冰凉,面色如霜。
笼罩她的那片黑,它要落,她怎么都逃不过。
家长会四点结束,但四点半人都走完,整座教学楼归于平静也没等到程遇。
温荞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决定去找他。
推开门,洒满阳光的教室里少年正安静地坐在桌前写些什么。
“过来。”听到声音,他抬头朝她看来,清润的嗓音透出温柔。
温荞乖乖走过去,在他往后明显是要她坐过来时咬咬嘴唇,拉开旁边林沂的凳子坐下。
程遇沉默,平淡地凝视,温荞就已经投降,乖乖侧坐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你在写什么?怎么不去找我?”
少年反笑,碎发拢至耳后,在耳垂揉捏“我和你说了结束后来教室找我,你没看到?”
温荞一愣,木讷道“对不起,我忘了。”
程遇没有纠结这个话题,视线从女人的嘴唇流连到眼睛,指腹突然蹭蹭她的眼皮,柔声问“眼睛怎么有点红?”
他握住她的手,像握住一块寒冰,眉宇渐渐染上郁气。
“你哭了?”他沉声问,“你在害怕。”
温荞眼眶一热,眼底氤氲起一片雾气。
他们从来都是这样,把她捧上天堂,把她摔入地狱。
那时同时发来的两条消息,分属他和念离。
他说,做的很好,要奖励吗?
念离则说,
今天晚上,我等你。
那之后的两个小时,她雕塑般的僵坐桌前。
幸福对她好像从来都很吝啬。
《圣经》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可她还要多忍耐、多小心,才能守护不被剥夺那唯一一点属于她的。
她久久沉默,程遇温热的掌心将她的手指一根根包裹、亲吻,在指尖啮咬“你怕梁牧泄密?”
指尖酥麻的疼痛唤回注意,温荞手指蜷曲想往回缩,半路便被抓住,十指交扣着按在膝头,“梁牧?”
“梁照蓉的哥哥。”程遇在她手心轻挠,“不用怕,没人可以威胁我们。”
“嗯。”鼻腔冒出一股酸意,温荞勾住他的脖子,仰脸看他。
程遇捏捏她的脸蛋,见她仍沉默地盯着自己,顿了一秒直接捏着下巴亲了上去。
“胆子这么小,怎么敢和自己学生谈恋爱的?”淫靡的唇舌交缠声中,少年一边抓着手腕直接将她抱上桌子亲吻,一边含糊低语,稿纸在粗暴的动作中飘落地上。
温荞闭上眼睛顺从回吻,任由对方熟练地入侵占有,舌尖勾缠,唯有不停颤抖的眼睫泄露真实情绪。
她是胆子很小,随随便便一件事都能将她压垮。
但这段关系是她第一次反抗念离才开始的,而且交往过程中虽然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回事,但她确实是因为他才萌生了承担所有非议和骂名也想保护一个人的勇气。
温荞自认她和程遇在一起的堂堂正正,毕竟那天她和他说的清楚,她说了不会再去那里,不管他当不当真,反正她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