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冠桀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悲喜,刘艳也不在乎,她只有一个念头,也只有她的孩子可以办到。
“放放,让你爸来见我。”
虞冠桀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不是说他爱你吗?你的目的是让他来心疼你,在我面前做这种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都在外面潇洒,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家里,你个混账是这样,你爹也是这样!你们都嫌弃我了是吗?好啊,那我就死给你们看!”虞冠桀越冷淡,刘艳心中越委屈愤怒,无论她怎么哭喊都换不来虞冠桀的妥协,哭嚎声渐低,低泣着反握住虞冠桀的手。
“放放,你去求求你爸,你和他说,这种日子我过够了,那个女人不是已经死了吗?他不能这么对我们娘俩。”
刘艳紧紧抓着虞冠桀的手臂,长长的指甲深深嵌进了肉里。
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虞冠桀只是看着刘艳的眼睛,毫不留情嘲讽着,“你还在做什么春秋大梦,你还不明白吗?你只是他所有情妇中最老、最疯、最蠢的一个,他死多少个老婆都不可能和你结婚。”
“他只有你一个孩子,只有我能生下他的孩子,以后他的所有都是你的,放放,是你看不清啊,你得努力争取,怎么能将他越推越远!”刘艳痛心疾首,虞冠桀只觉得可笑。
“不是只有你能生下他的孩子,是他的身体出了问题,除了我这个意外,他没办法再有后代。”
“我根本就不在乎他的东西,没有他我能活得更好,我可以让你过更好的生活,我可以去爱我喜欢的人,我可以有一个温暖的家,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求他,死都不可能!”
刘艳根本就听不进虞冠桀说的那些话,在她心里,有丈夫,有儿子就已经是一个温暖的家了。
为什么放着唾手可得的东西不要。
将刚刚绑好的绷带用力扯开,又被抓着手强行绑好,几个来回下来,母子二人都好像耗尽了力气,用眼神对峙着。
“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愿意向他低头?他是你爸爸啊!”
对于刘艳的声嘶力竭,虞冠桀只是冷笑着,“爸爸?他有哪怕一秒承担过一个父亲一个丈夫的责任吗?”
“你明知道他怎么对我的,却还要让我听他的话,你有想过你是一个母亲吗?!”
“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还要死我绝不拦着你,我给你收尸,一把火烧了我也清净。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生我一场,料理完你的事我就捅死虞正灿,让你们去地下做对鬼夫妻!”
被抓住了命门,刘艳再不敢寻死觅活。
再也不想多待一秒,回到房间,虞冠桀身心交瘁,浑身无力,冷得厉害。
鬼使神差的,还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我到家了。”
“怎么不说话?”
虞冠桀说不出话,只想让唯一能温暖他的温度从柔和的声线缓缓传递到他身上。
虽然奇怪,孙谨也知道虞冠桀的别扭,笑着调侃着,“这么快就想我了?”
“嗯。”
这声音非常轻,轻得孙谨差点忽略过去,虞冠桀居然能坦诚了一次。
仔细辨认着他的呼吸频率,并不平稳,隐约还有些颤抖。
这种日子,孤身在外的人总会格外感慨,可惜孙谨并不是其中之一,虞冠桀也不会这么敏感的替他去伤感。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的虞冠桀好像变得非常脆弱,孙谨想立刻赶到他身边。
虞冠桀听到了轻微的关门声,脚步踏在楼梯的声音,还有车门被打开的声音。
“别过来,这样就好。”
虞冠桀的语气让孙谨没办法不顾他的意愿,只能强忍着担忧询问着,“发生什么了吗?”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虞冠桀微微蜷起身体,将散发着热量的链接物靠近心口,“上楼,睡觉,听话。”
既然虞冠桀不想说,孙谨也不想重复提起,他亲自将人送到了家楼下,能让他变成这样的,只有虞冠桀最亲的那个人。
再坚强的人都会有柔软的弱点,这个弱点是可以给他带来温暖和希望,也能带来最致命的伤害。
虞冠桀不愿意逃离这样的环境,孙谨除了尽力给予安慰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