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高兴,虞冠桀喝了些酒,没醉,只是有些醺醺然。
车很稳,拐弯都不会让身体有倾斜感,和开车的人性格一样。
从侧面看着孙谨认真的模样,虞冠桀只觉得,这男人真他妈的好看。
那双眼睛里是这座城市的五彩霓虹,是那么明亮干净、温柔和煦。
星海市此刻不再是那座冰冷无情的大都市,就和它的名字一样美丽广阔。
想做些什么的冲动太强烈,又只能硬生生被理智压抑着。
将车停到地下车库,不甚明亮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虞冠桀沉默着,迟迟没有下车。
“睡着了吗?”
孙谨的轻声询问没有人回答,虞冠桀闭着眼睛,座椅被缓慢的降下,半伏在身上的人没有离开,反而将身体更加贴近。
“这里,黑黑的,是不是和那天一样?”
“这里,只有我们。”
虞冠桀的身体不由自主紧绷起来,想离开更是不能了,只能放任着,任由他拉近着距离。
“放哥,新年快乐。”
鼻尖被轻柔触碰着,呼吸交错着,借着酒劲,虞冠桀不再故作抗拒抵抗,顺从着心意,接受着他的新年礼物。
和新年的钟声同时响起的,是虞冠桀口袋里的手机,还有车内亮起的灯光。
灯光下,孙谨已经回到了驾驶座,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将被揉乱的头发扒拉整齐。
“你该回去了。”
一开口这微哑低沉的声音,还有滚烫着的耳朵,孙谨摸了摸耳垂,又偷偷看了看旁边不比他好多少的男人,只能缓缓深呼吸。
虞冠桀睁开眼睛,将座椅调整好,将不断催促着的手机挂断,彻底结束了黑暗里的秘密。
是该走了,可比他更加诚实的身体迟迟不愿意离开。
有些话,也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孙谨倾斜着身体,肩膀靠着肩膀,互相给予着安慰,“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年,习惯了,你别担心。”
“今年,有你们,还有你,我真的真的很开心。”
孙谨说的一点也不勉强,见虞冠桀这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便忍不住想逗逗他。
“你想带我回去?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
虞冠桀果然皱起了眉,“你把车开回去。”
话是这么说,打开车门的动作总比平时慢了许多,孙谨忍着笑再接再厉,“亲都亲了,也不给个名分。”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给你。”说完,虞冠桀不敢看孙谨的表情,迅速下车离开。
孙谨趴在方向盘上看着虞冠桀的身影消失,这才从突然听到的渣男语录里回过神,失笑自言自语着,“怎么和偷情一样。”
放弃了更为轻松便捷的电梯,虞冠桀选择走楼梯回家。
顺便消耗过多的精力,就像是蓄满了能量的电池,整个人都亢奋得不得了。
这种热量持续到他打开大门。
踩过满地狼藉,床边的女人惨白着张脸,看到他推开了门,虚弱的抬起手,“放放你终于回来了。”
那只手腕上戴了许多金镯子和戒指,更刺眼的是金色中间正滴嗒着血液的血痕。
这些液体染红了床单和地面,也淹没了虞冠桀。
回过神时,脚边是翻倒的医药箱,他的手正握着那只包着绷带的手腕。
“大过年的见血,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