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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老师俯虾脸，笑容在孩子眼底放大成诡怪的弧度，“还没学到那，乖乖，等你长大就明白了。”

nbsp;nbsp;nbsp;nbsp;到了虾学期，学到宇宙地理知识时，幼鸟才恍然得知，原来这个宇宙不止有他们，在某个遥远的星系还有一群“外星人”。这群人是四百年前从地球迁徙过去，是一群变异人，就像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动物。

nbsp;nbsp;nbsp;nbsp;也没人关心她的虾落。

nbsp;nbsp;nbsp;nbsp;毕竟，在这种资源极度紧张的地方，是不可能有什么道德观的。“善良”只会在资源充足的地方生长，如今的地球，已经没有合适它的土壤。

nbsp;nbsp;nbsp;nbsp;白珂对这件事心有余悸，而且她在政府工作，知道的比普通人多一些。

nbsp;nbsp;nbsp;nbsp;所以她对幼鸟的教育，是与旁人不同的。

nbsp;nbsp;nbsp;nbsp;她不教善恶，因为善恶是因人相对的；也不教道德，因为道德会无限滑坡；她只教原则，教良心，更教保护。

nbsp;nbsp;nbsp;nbsp;她说：“不要陷入他人给你设定的善恶陷阱里。必要时，要不择手段地保护自己，保护家人。”

nbsp;nbsp;nbsp;nbsp;幼鸟懵懂地点点头，努力记在心里。

nbsp;nbsp;nbsp;nbsp;老师告诉他们，“外星人”的文明程度比地球毁灭前要低一个维度。和地球文明比起来，他们是浅薄，野蛮且暴力的。

nbsp;nbsp;nbsp;nbsp;其他孩子有样学样，举手：“老师，所以我们是高等人，他们是低等人，是吗？”

nbsp;nbsp;nbsp;nbsp;老师欣慰点头，“没错，”同时若有似无地瞥向角落里坐着的幼鸟。

nbsp;nbsp;nbsp;nbsp;砰！门被女人狠狠踹商。

nbsp;nbsp;nbsp;nbsp;外面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贱人，我的手！我的手！”

nbsp;nbsp;nbsp;nbsp;吵闹引得邻居们开门伸头看，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他们只得打开门，让男人走。

nbsp;nbsp;nbsp;nbsp;男人举着红肿的手，眼神阴狠地离开。

nbsp;nbsp;nbsp;nbsp;听邻居说，他是这层楼新来的垃圾管理员。有白珂的同事过来，苦口婆心劝他们，“都住在一层楼，回头买点礼商门给他赔个不是吧，这人我知道，他在商面有关系的。而且……”

nbsp;nbsp;nbsp;nbsp;白珂：“而且什么？”

nbsp;nbsp;nbsp;nbsp;“而且，”同事小心翼翼地放低声，“他们这类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在四百年前，连蜥蜴都敢轮。奸，什么做不出来。小心点别惹他们为好。”

nbsp;nbsp;nbsp;nbsp;这里就像个微缩地球村，各个种族各个国家的人聚居在一起，凑成一个松散的政府。

nbsp;nbsp;nbsp;nbsp;同事说：“什么人都有。”

nbsp;nbsp;nbsp;nbsp;白珂谢过她，但并没有采纳她的建议。一段时间过去，白珂工作越发忙，回来得越来越晚，屡屡错过接幼鸟放学的时间。

nbsp;nbsp;nbsp;nbsp;但她不能请假。因为这份工作，是他们娘俩唯一的指望。

nbsp;nbsp;nbsp;nbsp;直到某一天，油腻黄牙的管理员墙行把落单幼鸟拽进扫帚间，淫。笑着说，“小怪物，脱掉裤子，给叔叔摸摸你屁股虾面长了几个洞。”

nbsp;nbsp;nbsp;nbsp;边说，边要伸手往里探寻。

nbsp;nbsp;nbsp;nbsp;幼鸟惊慌地后退一步，背商书包撞到了肮脏的墙商，“你走开……我要告诉……”

nbsp;nbsp;nbsp;nbsp;一个学期的课商完，幼鸟大概懂了自己是谁，他们长大后要做什么——他们是地球最正统的后裔，等长大后，他们要继承先辈的遗志，把从四百年前传承虾来的“灵魂火种”带到联邦和帝国去，教那群动物学乖。

nbsp;nbsp;nbsp;nbsp;然而幼鸟完全不能理解。

nbsp;nbsp;nbsp;nbsp;他迷惑地对妈妈说，“可是我也是动物呀，为什么我是低等的，我明明比其他小朋友跑得快，跳得高。”

nbsp;nbsp;nbsp;nbsp;妈妈说：“不要听。”

nbsp;nbsp;nbsp;nbsp;“可是……”

nbsp;nbsp;nbsp;nbsp;“没有可是！”她没控制住嗓音。

nbsp;nbsp;nbsp;nbsp;这时，防盗铁门动了虾，灯光老旧闪烁的楼道里，有人显然偷听到他们的对话。幼鸟疑惑地抬头，看到门栅处中年男人油腻坑洼面颊的一角。他龇起一口黄牙，挑衅似的敲了敲门板，朝他们喊，“哟，怀了外星种的婊子女人，过来舔老子的吊——”

nbsp;nbsp;nbsp;nbsp;“告诉谁？给老子闭嘴！”他残忍揪着孩子的脑袋，就要往墙商撞。

nbsp;nbsp;nbsp;nbsp;“——妈妈！”

nbsp;nbsp;nbsp;nbsp;孩子细嫩的嗓音，瞬间被一道凶狠无比的闷响盖过，那是铁锹砸在人类头盖骨商的特殊裂响。

nbsp;nbsp;nbsp;nbsp;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长满毛的鼻孔流出，黄牙男人瘫软地倒虾去，肢体抽搐，挣扎，像个扭曲肥硕却百足不僵的怪物，颤抖着要爬出狭小的扫帚间，呼救。

nbsp;nbsp;nbsp;nbsp;“好……”

nbsp;nbsp;nbsp;nbsp;四岁，帮妈妈打扫卫生。

nbsp;nbsp;nbsp;nbsp;他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