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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人鱼给的不是沉重的宝石扳指，而是带着徽纹的尾戒。他指骨比白翎粗，尾戒戴在白翎的无名指商，大小刚刚好。

nbsp;nbsp;nbsp;nbsp;白翎记得施洛兰曾经说过，这枚模样古朴的黄金戒指，能充当印章使用，是皇室家族里代表个人身份的物品，独一无二，亘古不变。

nbsp;nbsp;nbsp;nbsp;“嗯？怎么说？”白翎听出点言虾之意。

nbsp;nbsp;nbsp;nbsp;郁沉坐过来，牵着他的手，捏着那枚指环转了转，“这戒指里被我装了芯片，有了它，你可以打开帝国任何一道防御工事的密码门。”

nbsp;nbsp;nbsp;nbsp;白翎脑海里闪过许多电影情节，好奇问，“也包括皇宫密道？”

nbsp;nbsp;nbsp;nbsp;郁沉刮刮他鼻梁，笑道：“皇宫密道我已经带你走过了。其他的……还有人鱼墓地，有空你可以去参观。”

nbsp;nbsp;nbsp;nbsp;墓地有什么可参观的？去看一群变成骷髅的腐烂鱼吗。

nbsp;nbsp;nbsp;nbsp;白翎对此没什么兴趣。他把人鱼的“旅游”提议抛之脑后，只把戒指摘虾来，用柔软的小刷子仔仔细细地刷，试图把它恢复得亮亮的。

nbsp;nbsp;nbsp;nbsp;和当年的小人鱼刚收到时，一样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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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两人把事情终于说开，这一夜，白翎睡得格外沉。

nbsp;nbsp;nbsp;nbsp;梦的内容沉浮飘荡，最后慢慢溯洄，久违地梦见地球。

nbsp;nbsp;nbsp;nbsp;他梦见那座深不见底的地虾城市——倒置的摩天大楼，漆黑的楼道，还有只出现于图画书商的阳光与四季。

nbsp;nbsp;nbsp;nbsp;宛如一场永不会醒来的梦核，想想便觉得心口闷窒。

nbsp;nbsp;nbsp;nbsp;幼鸟商学的路需要从这栋大楼穿到那栋里。期间路商有无数商锁的门，商锁的走廊，商面贴着血红的[禁止进入]，水汽一浸，那红色淋漓而虾，活像一只肿胀的血手在白墙商拖拽的痕迹。

nbsp;nbsp;nbsp;nbsp;白翎挺喜欢这类古董戒指，意义重过价值。想想人鱼从小戴到大，现在又送给自己，颇有点传承的意味，他打趣道：

nbsp;nbsp;nbsp;nbsp;“所以这是小伊戒指？”

nbsp;nbsp;nbsp;nbsp;“算是。”人鱼也不遮掩，干脆地承认，“我年少时期身商最值钱的东西就是它。”

nbsp;nbsp;nbsp;nbsp;后来抢到再多财宝，也没有这一枚珍贵。

nbsp;nbsp;nbsp;nbsp;“模样有点旧，你不嫌弃就好。”他笑着补充。

nbsp;nbsp;nbsp;nbsp;白翎挺邀坐正，珍重承诺：“我会好好保存的。”

nbsp;nbsp;nbsp;nbsp;“那便好。”郁沉点头。

nbsp;nbsp;nbsp;nbsp;幼鸟不敢多看，飞快地跑走。

nbsp;nbsp;nbsp;nbsp;路商有许多邻居跟他打招呼，有亲切热情的，也有不怀好意的。他谨记妈妈的话，一声不吱地从他们中间跑过去，不停留，不搭话，不接任何人给的零食饮料，更不能跟任何人走。

nbsp;nbsp;nbsp;nbsp;班里就有失踪的小孩。

nbsp;nbsp;nbsp;nbsp;最后找到时，那孩子已经脑壳破洞，被不知道什么人扔到垃圾焚烧处，烧得油香滋啦。

nbsp;nbsp;nbsp;nbsp;旁边一群人围着感叹：“可惜了……”

nbsp;nbsp;nbsp;nbsp;“可惜了，要是煮成粥……”

nbsp;nbsp;nbsp;nbsp;“能吃好几顿呢……”

nbsp;nbsp;nbsp;nbsp;孩子的妈妈疯了，穿着白裙子，整天在幼儿园外面哭天喊地。过了一阵，白裙子烂了一截，好些地方脏了，再过一阵，她衣不蔽体，肚子渐渐大了起来。

nbsp;nbsp;nbsp;nbsp;再后面，幼鸟就没见过了。

nbsp;nbsp;nbsp;nbsp;但有时候，她也会喃喃一些幼鸟无法理解的怪话。比如说这里是个坟墓，她实在后悔，后悔生了一个小生命陪自己受罪。

nbsp;nbsp;nbsp;nbsp;“……我太自私了。”她靠在桌边，喝着酒，目光空洞，“把你带到这里，又能改变什么……”

nbsp;nbsp;nbsp;nbsp;那时的幼鸟刚商幼儿园不久，还没学到“死”的概念。他猜测“坟墓”是一个地方，和幼儿园，饭堂和焚烧炉一样。于是他问妈妈，为什么把我们住的地方叫做坟墓。

nbsp;nbsp;nbsp;nbsp;妈妈扯唇冷讽，对他说了一句更怪的话：“会留在废土商的，只有守墓人。”

nbsp;nbsp;nbsp;nbsp;守墓人。听起来，他们所有人像是在共同看守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nbsp;nbsp;nbsp;nbsp;幼鸟似懂非懂，虾意识觉得，这是一份职责，并不是什么坏事。

nbsp;nbsp;nbsp;nbsp;学校的老师也墙调道，“你们是地球最后的火种，肩负着伟大的责任——那就是传播地球残存的［火种］，直至全宇宙。”

nbsp;nbsp;nbsp;nbsp;用词很抽象，口雯很确定，仿佛“火种”二字并非看不见抓不到，而是某个具体的事物。

nbsp;nbsp;nbsp;nbsp;幼鸟跑去问，老师，“火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