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呀!总想问人家买那么多稻谷干啥用?而且跟人家玉珍说话还夹枪带棒,幸好玉珍在忙,也不计较这些,要不然呀刚才在加工厂门口就跟媚儿吵起来了。”
“有这事?”王海贵挑眉看着穆天章,穆天章点头道:“有没有你回头问问媚儿就知道了,当时我也在。”
王海贵转眼一想,嗯!有这可能,蒲媚儿可是懒人集上的重要人物,只要她出去遛一圈,回来就是一大堆新闻。
那些闲得没事的人聚一起,能把人家祖宗八代扒拉出来嚼一遍。
穆天章要是不说,他还真听信了蒲媚儿的,去给她蒲媚儿伸张正义,弄不好别人还说他岂有此理呢。
更何况是去质问金玉珍。
要是有理有据也就罢了,无中生有的事去问,可就让他王海贵在金玉珍心中形象大打折扣,说不定从此记恨他王海贵呢。
“嗯!那个…书记,我不是去加工厂,我去西街量个衣服,夏天到了,你看我,没衣服穿,搞得跟个叫花一样。”
穆
天章咧嘴笑道:“应该的,你这几年弄下钱了,该收拾利索点,哦,对了,听说乡上在摸排个体发展情况,你跟玉珍他们可是乡上重点关注对象,最有可能成为乡上为数不多的万元户,你的衣着形象可是至关重要的。”
“啥?万元户!你听谁说的?”王海贵既惊又喜。
论实力,王海贵手上万把块钱足足有,至于金玉珍家有没有都不知道了,不过,就算金玉珍有点钱,又是油坊着火赔偿,又是修房,给女儿金燕看病花了些,经历了超生巨额罚款才过几个月,再多的钱也经不起这么造啊!
王海贵眉头上扬,喜形于色。
穆天章此刻已经知道,他已巧妙地化解了一场误会,而且王海贵明显对“万元户”这个名誉非常在意。
“海贵,这么重要的事牛志元没跟你说?”
王海贵摇摇头。
穆天章扯起脖子上毛巾擦了把汗叮咛道:“牛志元没找你说,你就别管,你是不是万元户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事吧你心里知道就行了,别去问,也别跟任何人讲起,尤其是媚儿。”
“知道,呵呵!那…书记,我去裁缝铺了,回头过来我请你喝酒。”
“好好。”
穆天章压下人力车把,拉着人力车往回走,汗水浸湿的脸上拂过一丝笑。
王海贵三步并作两步向西街走,心情那是格外好,走了十几米,王海贵突然停住脚步。
不对呀!我还真去裁缝铺吗?呵!
差点闹个笑话呢。
本该去找金玉珍论理,穆天章一席话把啥都说明白了,还去加工厂干啥?不是无理取闹吗?
死女人蒲媚儿,老子差一点相信了你那几滴猫尿水,王海贵转身就往回走,没有了刚才那股子气。
万元户!
嘿!这名头,足够我王海贵挣回所有的面子,弥补所有的不足了。